“你还知道什么？”
冯国涛胸有成竹地说道：“别的人我不确定，但是常波，应该是来霞光县了，对吗？”
又是震惊了一下。
看着纪少龙疑惑的表情，冯国涛似乎很有成就感，笑着问道：“纪少龙，你是不是认为，我是输给你了？”
纪少龙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冯国涛的脸上，始终带着捉摸不透的微笑，就好像坐牢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他对面的那个纪少龙一样。
冯国涛突然抬起头，眼神尖锐，“我很早就说过，官场的水很深，深到无法想象，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有些事情，在霞光县，始终是会暴雷的，我也知道，你现在应该就是遇到了这件事了。”
终于谈到正事了。
纪少龙试探性地问道：“有两件事，第一是关于鸿兴乡的传销，您是不是提前知道？”
冯国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还有一件是不是关于国营拖拉机厂的事情？”
果然，冯国涛是什么都清楚的。
冯国涛接着叹了一口气，“罢了，反正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能帮你一点是一点，很多话，是不能说的，有可能会害了我。”
官场上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多言，可冯国涛突然的一个问题，让纪少龙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你有没有想过，这两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事？”
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两个警察走了进来，“时间到。”
然后，押着冯国涛就要离开。
纪少龙看了一下手表，距离半小时，还有七八分钟的时间，紧接着冯国涛站了起来，对着其中一个警察说道：“我能跟他道个别吗？毕竟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那个警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冯国涛转身，看着有些发呆的纪少龙，说道：“丁世海是一名好干部，我曾经跟他一样，也有憧憬，有梦想，可是现实是残酷的，霞光县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特别到很多人进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同化，但愿我没看错你，好了，再见了……”
说完这句再见，他居然笑了，笑得很大声，哈哈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审讯室。
今天的冯国涛，显得很不正常。
纪少龙出去之后，再次见到了带他进来的刘威，刚想问为什么时间被提前了，刘威告诉他，上面突然来了电话，不允许任何人接见冯国涛，所以就被带进去了。
上面？
什么上面？
刘威没有要说的意思，纪少龙也不好问。
不管怎么说，这次并不是白来，至少他能确定，鸿兴乡和国营拖拉机厂的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至于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也只有一步一步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