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扰…妨碍。”
左岺喃喃着,放开了诺尔曼,只觉心里犹如被刀戳的钝痛。
这是他从来没体会过的难受。
他看了眼那那扇门。
明明面对任何的敌人,面对死亡,他从来没有逃过。
可他第一次觉得远处的那扇门犹如洪荒巨兽,连他都应付不来。
其他虫见左岺放松下来,想要上去控制住他,诺尔曼抬手:“不用。”
诺尔曼沉吟一会儿,想问左岺要不要去喝几杯酒。
虽然第一次见面时他对这名反叛不羁的雌虫没有好感,但对方对阁下的作用很大,心也是真的。
相处下来,他也把对方当成与其他雌虫一样的朋友。
他们中有不少雌虫也暗恋过雄虫阁下,通常喝几杯酒就没事了。
可诺尔曼看着左岺眸子晦暗不明,看着他转身离开,想要叫住他怎最终没说出来。
他当然知道,那或许不太一样。
哗啦——诺尔曼看向走廊窗外。
雨好像又下大了。
……
左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
当他回过神时,他其实已经在大厅入口站了还一会儿,看着外面逐渐下大的雨,一点点掩盖了心里乱嗡嗡的声音。
而让他回身的原因,是远处一名雌虫忽然过来问他:“噫,你不是被阁下抱回房间了么,怎么快啊?”
“什么?”
左岺猛然抬头,看着眼前有点眼熟但又没怎么见过的面孔。
雌虫十分自来熟,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问道:“刚都传遍了,说有名从客栋下来的短黑发雌虫,被裴舟阁下抱回房间,不是你吗?”
“这会儿看你精神风暴好多了。果然是刚才跟裴舟阁下发生关系了?但也没理由这么快啊,我以为会一晚上呢?!”
这下,左岺明白他说的是谁,他不想回,只想立刻远离这儿。
但那虫穷追不舍,暧昧低哑道:“被雄虫阁下的精神力触碰,被阁下饱含喜欢的占有,应该浑身上下都很舒服吧,我也想试试,真羡…”那虫一顿,像是恍悟般认出了他不是那名虫,改口道:“你,你是…裴舟阁下那名感受不到精神力的下属虫左岺。”
“抱歉啊,请虫神原谅我眼瞎,我好像认错虫了。”
那虫说。
左岺没什么反应,只瞥了他一眼,便走进了大雨里。
那虫脸上的纯良收了收,冷漠地看着雨水打湿那失魂落魄的雌虫,看那雌虫拔出插在爪上的瓷片,又看瓷片从他无力的爪尖滑落,发出清脆的一声,便按下了光脑。
*
裴舟冷冷地打碎了玻璃管,将里面的针管拿出,便是在佐林的惊愕下把针管扎进他的血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