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陆景溪，此刻完完全全愣住，左右看看，立刻伸出手，“这位女士，你这是干什么？”
“爸……”
陆淮慈咬着下唇，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
陆覃山脑袋嗡的一响。
陆景溪也被自家老妈这一手打得措手不及，“妈，妈你悠着点……”
陆淮慈双手按在地板上，低下头，嗑了一个重重的响头。
陆覃山失去了所有反应。
陆海陆峰立刻站起来，伸手将人扶起来。
陆海立刻问，“什么……怎么回事？你怎么能乱认人呢？”
陆峰一脸惊悚地看着陆景溪，“小溪，你婆婆不是墨家那位吗？这怎么回事啊？”
陆景溪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原本她和爸妈说好，年后她先回陆家透透风，然后再安排见面。
怕的就是惊喜太过于突然，外公身体承受不住。
“大哥，二哥……”
陆淮慈握住他们的胳膊，声音颤抖又嘶哑。
陆海陆峰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就听陆覃山沧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慈……”
陆覃山缓缓上前，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
明明和他的小慈一点都不像，可他就是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小慈的影子。
他那个最野最有主意的小慈。
老人抬起手，但又不确定地收了回来。
他眼底浮现泪意，仔细看着女人的脸。
陆淮慈扑倒老人身前，重新跪在地上，哽咽着说道，“爸，是我，陆淮慈，我没死。”
陆覃山垂下头，因为过于震惊这个消息，心脏猛地加速。
他抬手捂住胸口，吃力地将人扶起来，“你说你是……小慈？是我的小慈吗！我……我不是在做梦吗！”
陆淮慈眼泪如泉涌，用力摇着头，“不是梦，是真的！”
她握着老人苍老的手，覆盖在脸上。
是温热的脸颊。
陆覃山眼泪跟着往下掉，“怎么会呢……我的小慈，已经去世了，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