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打算答应了，那他就得考虑一下效率。
沐寒在心中突然生出怀疑后，便理好了思路；她道：
“具体的事情其实根本没有，我没有隐瞒的意思。不过，下手的方向，我可以提供几个。你找到人，便先看看这几点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便也不用查了，大概是我自己想错了。”
“成，你说。”
“按时间的话，首先，看一下，”沐寒拿自己年纪算了下时间：“九年前她还是刚晋级外门普通弟子，九年前到三年半前，这几年间，她是因为什么成功转为高级弟子的。”
“高级弟子一般都是修为和贡献都满足要求——”江海平若有所思。
“对，如果可以，先查一下她是从哪里获取了修行资源。”五年的时间从六层到八层，需要的资源不可能少——方萍雨的灵根是青虎宿小楼三邻居里最差的那个——方萍雨本身并没有一技之长：
“我知道这个不好查，困难的话，只看看她走没走过后门就好了。其次，另一个，就是，三年半前左右，她已经在宗务殿任职，查一下她怎么来的宗务殿；之后，她到宗务殿以后，也是三年多前，换过一次差使，从无类司转入了开物二司，查一下她这个差使是怎么换的。”
“无类司对接传道院，是个清水衙门；开物二司是对接的造物殿哪个堂来着？”江海平对这些都有些了解，听了沐寒的话，便回忆道：“总之我记得开物几司都管着造物殿的资源调取，供职的，不是干杂活儿老在长老们面前露脸，就是当管事有点油水可捞。”
“对，对接的就是符堂。”沐寒淡淡道：“我那阵子就在符堂帮忙。”
“行，那我知道了。”江海平就要应下，沐寒又道：“江兄等等，我这儿还有别的能查的地方没说。”
沐寒又道：“宗务殿那头，还可以再查一下，近期她是什么时候换到金石三司去的，有没有走谁的关系。——再后，还有传道院那边的事。”
她掂量了一下陈雨江，感觉应该不会给江海平和他找的人添麻烦，便道：
“传道院有个陈雨江，他现在犯事已经被抓了，不过宗门并没有通报。”
江海平看过来。
没通报的，往往就是大事。
“江兄，传道院这边的事情好办，我想确认的，只是陈雨江和方萍雨，是否有过私下里的接触。——以及，还有个人，”沐寒侧着头想想：“这人叫沈玉萱，现在在哪儿我不知道，但她在炼气期弟子中间有不小的名声，十年前那阵子也经常出入传道院，在传道院那边应该很好打听。
“她身上没什么事，我没想查她，只想知道，她跟陈雨江关系怎么样。”
“这其实才是最不好查的。”江海平道：“陈雨江这人犯了什么事不能说吧？他在弟子间名声特别好，我之前也觉得他人好，就是有些过于老好人了。
“所以无论是方萍雨，还是沈玉萱，你说的这俩人，她们两个哪个亲近陈雨江都不奇怪。传道院喜欢跟陈雨江凑近乎的弟子多了去了。”
沐寒叹了一声：“无妨，我说的这几个，和方萍雨有关的，无论哪个中了，都能印证我的怀疑——其实还有一个，但这个罢了，不说了。”
沐寒想到林爽了。
她想查一下，近年方萍雨和林爽的关系维护得如何。
——心有怀疑以后，沐寒已经又注意到了其他一些说奇怪说不奇怪都有道理的疑点。
但她不想打扰林爽。
让旁人去查林爽和方萍雨近年的关系走动，结果很可能就是有人监视林爽。
这中冒犯还是不要有的好。
江海平点点头，又道：“金石三司这地方，是管矿石的。还是个管事，啧。”
确实升得有些快。
有好运的可能，但也不能排除这是什么刻意安排。
“我现在在万法殿。吴过师兄有些私事，他举荐我顶了他的位置。”沐寒没打算等江海平自己发现：“我现在偶尔去宗务殿给四层要东西，打交道的地方有一半是跟金石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