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临走前太傅还身体康健,如今怎病得如此之重?”刘谢的关心不是装的,好歹师徒一场,情分还是在的。
“人老了,不中用了。”袁隗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之前他声音虽然苍老,但仍厚重,如今竟半点经精气神也无。
“本是偶感风寒,老臣便没在意,没想到越拖越严重……”袁隗每说一句就要停下喘会气,等说完,人早已气喘吁吁。
“朕今日特地带了太医吉平,来给太傅看病。”刘谢帮袁隗顺气时说道。
袁隗看了眼矗立在刘谢身后的太医吉平,“那边有劳了。”
袁隗没推脱,就这么大大方方让吉平诊脉,刘谢就在一旁静静等候。
良久吉平才收回了手。见状刘谢急忙询问,“太傅身体如何?”
吉平面露难色,最后斟酌道,“太傅此病来势汹汹,仍需好生静养。”说罢就出去开了方子交由奴仆,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
临走前,刘谢不舍道,“还望太傅保重身体,朝廷社稷离不开太傅啊。”
袁隗听后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言语。
刘谢走后,底下奴仆来报袁绍又来请求见袁隗一面,袁隗久久无言,最后闭上了眼,
“不见。”
回宫路上刘谢问起袁隗到底是什么情况,虽然袁隗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但‘司马懿装病诈曹爽’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刘谢不得不小心为上。
“臣诊脉之时,袁公脉象虚弱无力,加之久病不愈,只怕是……”吉平说道最后不再言语。
“只怕是如何?”刘谢有些焦急问道。
吉平叹了口气,“只怕是……时日无多。”
听到袁隗时日无多,刘谢先是松了口气,可之后紧接而来的是无尽的惆怅。她说不太清楚,就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她人生中抽离,逐渐消逝。
在这个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出头的年代,袁隗能活到七十已经算是绝顶长寿了。
在这时候病倒便是回天乏术。
可刘谢总觉得有些奇怪,袁隗病得太过蹊跷了。
与其自己在这胡乱猜想,倒不如去找一些可能知道隐情的人套套情报。
比如……袁熙。
在东宫见到袁熙时,对方正拿着一册竹简,露出的手臂上隐约有几道结痂的疤痕。
刘谢皱眉,这次估计是被袁绍请家法了。
见到刘谢,袁熙立马扬起笑容,放下竹简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陛下,你总算回来了!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我都受了什么委屈!”
刘谢心里尬笑:不好意思,我还真就知道……
不待刘谢反应,袁熙一把拉过刘谢,把人带到了一处长廊下,两人并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