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近些时日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的几桩事关
"宗室不法
"的案子已然令大明这些宗室藩王们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安,故而不约而同的上书,以退为进的向朱由检
"施压
"。
"陛下。。
"正失神的功夫,朱由检的耳畔旁响起了一道轻呼声,抬眼望去,司礼监秉笔王承恩正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己。
"送走了?
"轻轻点头,朱由检将思绪重新拉回了现实之中,不置可否的朝着眼前的心腹太监问道。
"回陛下,送走了。。
"
闻声,司礼监秉笔也是自脸上涌现了一抹苦笑,用宽大的袖袍擦拭了一下额头上隐隐渗出的汗水。
刚刚送走的
"宗人令
"可是年过八旬了,早在神宗皇帝在位的时候,便因为身体抱恙,常年于府中休养,已有多年不曾上朝了,以至于就连他这位
"天子大伴
"都将这位老祖宗给忘在脑后了。
那宗人令虽然身上的爵位不显,但辈分却是高的吓人,若要严格追溯起来,只怕案牍后的天子还要称呼一声
"叔祖
"。
"有点意思,
"回想起刚刚那名垂垂老矣,就连说话都是有些吃力的宗人令,朱由检的嘴角便是勾勒出一抹若有所思的淡笑。
本来他最初的用意,不过是希望借着整饬鲁王府的方式,对世代居住在曲阜的
"衍圣公
"敲打一番。
只可惜,事情的走势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简单。
在他的干涉之下,一连串的
"宗室秘辛
"渐渐浮现于水面,也让朱由检在错愕不已的同时,猛然下定了彻底整饬宗室的决心。
这些世袭罔替的宗室们共同铸就了一个等级森严的金字塔,站在最上端的宗室藩王们享受着凌驾于律法之上的特权,就连朝廷都不被他们放在眼中;而处于金字塔最底端的宗室们却是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苟延残喘便是他们最大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