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小卒,死了就死了。”
贺紫湄轻蔑地一笑,俯身一把揪起魏瑄的发髻,“我真不明白,主君怎么会看重你?”
“因为你不了解他。”
魏瑄吃力地牵动嘴角。
此刻他的身上捆满锋利的蛛丝,如万刃加身。
“哦?跟我说说。”
贺紫湄来了兴趣,蹲下身,“告诉我,在江南,主君对你都说了什么?”
“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魏瑄惨然一笑,
那笑意薄凉刺骨,“看来你也不怎么得他信任。”
“你找死!”
贺紫湄大怒,锋利的蛛丝顷刻间勒紧了魏瑄的脖颈,苍白的肤色上顿时切出鲜艳的血花。
“你还不能杀我。”
魏瑄仰头吃力道,
“没有他的命令,擅自行事,想过后果吗?”
贺紫湄眼皮微微跳动。
“你们主君不是个宽仁的人。”
贺紫湄心中一怵,不甘地咬了咬唇。
她确实完全不了解主君。
那个人在她眼里永远就像一道虚影,像月夜诡艳浓丽的靡荼之花,又像凛冽冰原上浩瀚的风雪,有时候觉她得他是一个苍颜白发的耄耋老者,有时候又觉得他是一个俊雅清癯的年轻人。
“你说得对。”
她收了蛛丝,道,“杀人有什么意思。”
“我不杀你。”
她眉眼弯弯,从袖中取出了一方锦盒。
魏瑄认得,那是深宫里装钗环的盒子。
贺紫湄从里面取出一根细长的骨针。
她的手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竟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本古卷是残本,只记载了九种禁术,连名称都不全。
可供选择余地也不多。而且很多禁术对容器要求苛刻,贺紫湄一时间也难以收集齐全。
只有这一种禁术,她能找到材料,也容易实施。
因为古卷缺失,她不知道此术的名称,但是在她看来,这种禁术类似于移魂术,能让人在识海中重返过去,重温曾经的所爱,或者让人穿越至将来,映射出未来的得失成败悲欢离合,甚至还可以突破现世的束缚,在前世来生、三千世界中迷途难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