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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暥以前来朱璧居,容绪都会来门口亲自迎接,一路走去满目锦绣,今天据说容绪身体欠佳,迎接他的是朱璧居的管家,而且一路沿着墙角边门走,搞得他灰溜溜地。
萧暥心想:嗯,待遇降了。
或者说,容绪在不动声色地告诉他,银行也没钱了,别来提款!
“这小气劲,把我当人什么人了。”
萧暥嘀咕了句,背着手跨进了茶厅。
这茶厅干净素雅,简直跟雪洞一样,只有一席一案,如果不是案角的紫金香炉里袅袅升起的昂贵的奇南香,透出主人低调奢华的品味。萧暥都要怀疑这是哪个山中道观。
容绪先生这么禁不起打劫,这就破产了?出家了?
萧暥看着面前的果盘里几粒干瘪瘪的‘歪瓜裂枣’,挑挑拣拣地吃,还有点齁。
这就算了,连奉茶的侍女都是荆钗布裙,顶着张饱经风霜的脸。
云越赶紧抢上一步接过茶盏,总觉得那侍女面带怒容,恨不得把茶水浇萧暥一脸。
不过萧暥本也不指望容绪真给他荐美,容绪往桓帝身边送姑娘,安的什么贼心他当然知道。
容绪真要给他送几个使唤侍女,他都不敢要。在他的将军府里插个眼线还算轻的,搞不好再给他下个药。自从谢映之给他科普了焕容丹,他都有心里阴影了,乱世里妹子少,也不能拿他来当替补啊,到时候他手下锐士是叫他主公,还是主公夫人?
容绪悠然喝了口茶道:“最近府里人手有点短缺,彦昭不要介意。”
萧暥连忙表示:不碍事,劳动人民比较亲切。
隔着氤氲的茶香,容绪的目光意味不明地萦绕在他身上,阴沉中带着精致的鉴赏意味,看得萧暥有些不自在。
他今天刻意打扮了一下,是想向主流审美靠齐,让容绪忽略了他是个山匪头子,见过这样风流倜傥的山大王吗?
但是目前看来,劫人钱财如同夺人妻儿,容绪不是想用目光杀他,而是想用目光吃他。
萧暥被他看得颇为不自然,“我听说最近盛京商会不大顺利,商会开春的资金流转不济。”
容绪不温不火道:“商会在襄州境内屡屡被劫,损失严重……”
说着他不紧不慢饮茶,“彦昭说今日带了一份大礼来,莫非是已经抓获了这胆大妄为的匪寇?”
他皮笑肉不笑,意味明显的目光游梭在萧暥身上,“这是打算送上门来,由我处置?”
“你敢!”
云越脸色一变。
萧暥示意没事没事,打劫都打劫了,还不许人挖苦几句吗?
萧暥道:“虽然山匪还没抓到,但我确实有一份大礼想送给容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