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身上凛冽的金戈之气包围着他,清而烈,似有若无又无处不在。和着那人眉间无边风月,眼底流光逼人,竟成了最劲烈撩人的情药。
谢映之秀美的眉紧蹙,如春山濛着雨雾,伴随着一波波如夜潮带雨般的激荡,红尘烟火在脑中相继炸开。他不禁绷紧起腰身,在那人掌间无力地轻颤,松敞的丝袍下若隐若现修长的腿。
灯烛萦照中,他仰起下颌,一双清透无尘的眼眸望着烛光暗昧的帐顶,眼神既愉悦又痛苦,既欢欣又悲怅。
……
帐间沉香漫漫,烛火绰绰,萧暥感到指间滢润似含香带露,一只清凉的手悄然按在他的手背上,几近温柔。
谢映之轻声道:“可以了。”
“但你还没……”萧暥看着他一副清忍的神情,下半句话吞了下去。
谢映之冰玉般的手指理了理他鬓边的发丝,一句话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难为你了。”
随即,他长身而起,依旧是倾世的风华。
案头,三炷奇南香已经燃尽,果然,谢映之的时间掐算得很准,只要熬过三炷香,药性就退下去了。
他打开门走出去,寝居外值守的锐士立即分两侧退开,院中等候的玄门弟子一时间都静默下来。
月光下,谢映之白衣似雪,神容风仪,不可轻渎。
卫宛心中的疑虑顿消,严厉地看了眼苏钰,对众弟子摆手道:“都回去罢,今日之事,不许妄言。”
之后的几天,萧暥隐约地觉得,好像谢先生看他的目光里多少有一点不同以往的意味。
萧暥心里又胡乱寻思开了,其实军队里这种事多了去了,都是男人,有啥看不开的。
他决定跟谢映之谈谈。
谁知他还没开口,谢映之便坦然道:“前日之事,还是要感谢将军。”
萧暥一愣,他这不是挺看得开么,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啊。
“将军今日为此前来,是我让将军为难了。”
谢映之通透的眼眸仿佛看穿一切。
萧暥又不过脑子了,“不为难,先生有需要,全大梁的人都愿意效力。”
谢映之闻言怔了一下,脸色微变,告辞而去。
“怎么回事啊?”
萧暥后知后觉地感到:他好像有点生气了?
云越刚好送来这几天的军报,借着将军报交给他之际,小声提醒道:“主公,你刚才在调戏他。”
萧暥愕然:啥?
云越:“我知道主公是想说,谢先生来大梁,那么受人欢迎,他若有什么难处,大家都愿意效力。”
萧暥:当然了,谢玄首一到大梁,万人空巷地夹道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