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巡夜的黑柱子远远看到他,赶紧小跑过来,“先生,外头冷。”
谢映之笑道:“那就去热闹的地方。”
山寨的聚义厅里,山匪们喝酒划拳吹牛皮热火朝天。
这些汉子已经喝了半晌,正酒酣耳热之际,就见一位白衣翩翩风华倾世的佳公子施然走了进来,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一个个伸着脖子看向他。
伏虎见势不妙,一把踹开一个挨上来意图勾肩搭背的醉鬼,急道:“先生,这都群山贼喝醉了就不是人,那就是一群牲口!”
“嗯。”
谢映之毫无警觉地穿过人群,也不理会那些趁机捞他腰间长发,扯他衣袖的毛手。
伏虎急了,这先生是从来没跟山匪打过交道吗?
这群匪寇跟着萧暥不到一年,本性难移,换是他们清醒的时候,他们还会对他这出尘脱俗孤高俊逸的风仪有所敬畏,可这会儿都喝高了,恐怕是个个手心长毛,口吐污言秽语,冒犯了先生。
“先生,这群牲口喝醉了脑袋都可以当球踢,先生还是回去吧,别跟他们见识,想喝酒我给你送屋里来。以免他们下三流的话浊了先生耳朵。”
“无妨。”
谢映之一拂衣摆洒然坐下,“这里喝酒热闹。”
他这刚一坐下,五六个如狼似虎的山匪立即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狍子跨坐在桌案上,粗声粗气道:“先生也能喝酒?”
“自然。”
谢映之道。
狍子肆无忌惮地盯着那琉璃般的眼眸:“正好,兄弟们正在赌酒,先生敢赌吗?”
谢映之饶有趣味:“赌什么?”
“先生赢了,我全听先生的,刀山火海都没二话,但是若我赢了。”
狍子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睛,目光嚣张地打量起他来,“先生也一样,今日全听我的。”
“先生,别答应那厮,他没安好心想灌醉你。”
伏虎隔着人群外嚷道。
谢映之从容道:“很公平,正合我意。”
谢映之知道这些山匪,山林里弱肉强食,现在他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萧暥身边一个弱不禁风的谋士,他们戏称他是压寨夫人,明显带着轻佻。
若是如此,他吩咐他们的事情,多半不会放在心上。若要让他们真心服气,要么在战场上,要么在酒桌上。
“怎么个喝法,头领说罢。”
谢映之爽利道。
“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