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脖颈上系着的青色香囊早就滑动坠到一边,贴着胸前大幅地起伏着,系着香囊的丝带早就被淋漓的汗水浸成了深色。
小船往湖心荡去,压倒一片碧绿田田的荷叶,惊起几只鹭鸶拍翅飞过。
船身颠簸间,那枚玲珑的清瓷小瓶从船舷一侧滑到了另一边,往返翻滚,小奶猫跟着窜来窜去,最后一爪按住,随即沮丧地发现,里面清香四溢的精油已经空了。
……
萧暥一觉醒来已经是漫天云霞的傍晚,睁开眼就看到魏西陵已穿戴齐整地坐在他身边,看他清明的眼神,酒应该已经醒了。
萧暥这会儿心虚了,不知道怎么跟义父交待。他几乎可以想象到义父铁青的脸色。
他悄悄地瞥向魏西陵,魏西陵刚才醉那么深,可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不定还以为做了场梦。
“我今晚就跟父亲说明。”
魏西陵静静道。
萧暥顿时怂了,“西陵,这就别告诉他老人家,他都一大把年纪了……”
魏西陵疑道:“父亲刚过不惑,正当壮年。”
所以就不是你再挨一顿军棍能解决的,萧暥看着他后背还没痊愈的伤痕,颇为绝望,这人怎么就讲不通呢?
“再过两个月就是中秋了……”萧暥拽着他的衣袖心虚道,“姑姑,还是先告诉姑姑。”
***
公侯府
夜半,萧暥醒来,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他睁开眼睛,就见魏西陵正合衣倚在榻上,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石头,眼中若有所思。苏苏很老实地蜷在他身边。
“西陵,你怎么不睡?”
萧暥一边道,一边披衣要去拿他的小粮仓。
做梦做得他肚子都饿了,他不着调地想,难不成梦里有什么剧烈运动?
魏西陵起身替他取来食盒,似不经意问,“阿暥,做了梦?”
萧暥奇怪了,他怎么知道?
话说,这梦做得还真是累,萧暥如实道:“梦到我离家出走来着,被你抓到了,然后……”
“如何?”
魏西陵声音微沉。
萧暥道:“你大概揍了我,揍得真狠,我屁股疼,连船都要翻了。”
魏西陵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