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跟你说话一点都不费事。”
那影子收起了愠意,意味深长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帝王之业,狼烟蔽日,血流成河。”
那影子忽地飘近了,声音仿佛在魏瑄耳边响起,“此番,角逐帝王剑的共一百七十八人,都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运气不错,之前的贼事已经清洗了一波人,余下一百二十余人,所以,最后一局就如同这乱世,你若要赢得最终的胜利,就要除灭所有的对手,登临绝顶。”
魏瑄心中一沉,杀?杀了余下所有人,才能赢得最后一局?
“我是来博局的,不是来杀人的。”
魏瑄道。
局主轻蔑地笑了声,“十年前的潜龙局,呼邪单于赢得头筹,铁鞭重归草原,引发兰台之变,血流漂杵。你连剑都不敢握住,连血光都害怕,你还敢跟我角逐帝王剑?”
“这剑我不要了。我退出博局。”
魏瑄说完果断转身就要走。
“既如此,你出局了。”
那影子阴沉道:“金淮,送客。”
门开了,飘进一丝阴风。
幽暗的长廊上,浮现出一片漆黑的鬼影。他们手中的单刀在黑暗中反射出寒光,杀机森然。魏瑄霍然在其中看到了北宫浔铁青的脸。
他骤然回头:“你会秘术。你把他们都变成了傀儡?”
“这些人在这宝船上作客了三天,日常吃喝用度都在船上,蛊毒早就进入他们体内,但他们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轻蔑地笑了声,“还真是大意。”
魏瑄心中一紧,“所有人都中蛊了?”
局主懒得解释如此浅显之事,道,“金淮,告诉他。”
金先生道:“这只是很初级的蛊毒,会玄术或者秘术的修行之人都不会受影响,此外,此间的彩胜,也不会中术。”
魏瑄心中暗暗吁了口气,忽然明白为何谢映之要让萧暥当这个彩胜了。
谢玄首似乎对一切早有预料,此人的心思如此缜密。
“公子现在应该明白,那位沈先生为何输给你了罢?”
那影子倏地一荡,飘到了他的面前,“现在你已经骑虎难下了,要么杀了所有对手,赢得博局,要么就被他们杀了。争夺天下的路上,从来没有岔道,也从来没有幸存者。”
他话音刚落,黑暗中一名武士疾跃而出,钢刀高高举起,凌空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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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过后,月照寒江,折戟沉舸,水面上余火点点,青烟袅袅。
裘彻投降,虞珩被俘,余下的沙蛇水贼不是跳船逃了,就是被抓了,亦或者是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