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亲兵立即向左右两翼伸展,如同涟漪般荡开漂亮的弧线,随后快速聚拢,如利剑般迂回穿梭刺入敌军的后方。
韩平一开始收拾伏虎的败兵打得过于顺利,完全丧失了警觉,不顾一切倾巢而出。
当他忽然发现这支军队和刚才的匪军完全不同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些士兵不但武器精良,纪律严整,迅速集结起有效的防御,他左右冲刺竟然丝毫前进不得半分,不但如此,在他的大后方出现了敌军!
那支军队如同一根锋利的琴弦,左右穿差,前后切割,将他的几千人马分割地支离破碎。
那简直就是一场精确的围歼,是几百人对几千人的围歼!
包抄,切割,消灭,无比娴熟,无比流畅。
韩平懵了。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同一只军队?
还是说刚才的数千匪军不过是诱饵,只有这几百人的精锐才是真正的主力?
那么刚才城下的惨败,全都是引诱他们大军出城的诱饵。诱敌出击,再一举歼灭?
正当他脑子里乱作一团的时候,忽然一支羽箭横飞来,他猝不及防,栽倒马下。
他满面尘土,还是没弄明白是怎么败的。
就在他趴伏在地,艰难地抬起头,只见烈日当空,黄沙漫天,中军的帅旗下,一人面若冰霜,正午的阳光照着他的银甲,折射出炫目的寒芒。
“拿下。”
魏西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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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烈日炎炎,禄铮正在一边纳凉,刚刚喝了一碗降暑的酸梅汤。
“报——韩将军被俘,全军覆没。”
禄铮猛地从椅子里弹跳起来,满脸骇异。一把抓住那传令兵,不可置信道:“什么?再说一遍!”
“韩将军被俘,全军覆没。”
那哨兵战战兢兢重复道。
禄铮面色擦黑,一把扔开那哨兵,几步冲到城墙前,放眼望去,只见城下满地狼藉,横七竖八堆叠着战死的兵士。护城河上的白烟还没有散去,怎么就像变戏法似得忽然败了?
再仔细一算,三千骑兵,五千步兵,总共八千的人马,居然就这样没了?
想到这里,他忽地抬起一脚踹翻了几案,桌上的茶壶茶盏顿时砸落碎了一地。
“蠢货!韩平这个蠢货!连一只溃散的匪军都打不过!要他何用!”
这时,旁边一个沉闷的声音道,“这可能不是韩将军之过,我刚才仔细观战了,对方军中有很厉害的人。”
即使天气炎热,那黑甲人还是穿着厚重的铠甲。头盔后露出两道狭长的眼洞,显得阴险狠辣。
接着他喃喃自语,“中原竟然有这样的人物。”
“现在怎么办?”
禄铮双手叉腰,沮丧地环顾手下的武将谋士们,吼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