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抬起头，一双浓黑的眼眸闯进她的脸，他很快错开眼没什么表情的转过身，将旁边的书包背好，起身走了出去。
姜暖暖快步跟上他，“学校里我也会帮你摆平的，你别难过。”
他脚步顿了顿，停下来回头问：“难过什么。”
她愣了下，“论坛上的事。”
一下午他涉嫌嫖C被抓的事在论坛刷了几百楼，全是说高岭之花跌下神坛的，一些难听讥讽的话她都看不完，心里也难受要无辜的他来承受这些。
斐堇召抿唇，又转头回去，“我不在意。”
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从来没有停过，屈辱的事情做过太多，他已经习惯呆在黑暗里。
“那我送你啊。”姜暖暖跟上他的脚步，“你去学校还是回家？”
斐堇召：“回家。”
学校事闹的这么大，他确实还是在家休息好。
她走到车边殷勤的打开副驾驶门，斐堇召看她一眼，姜暖暖下意识的站好，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眨着眼睛看他，“不坐进去吗？”
他收回目光，弯腰坐了进去。
前座的凹槽里放着一个保温杯，还有一盒药，斐堇召瞥了一眼，神色冷淡。
姜暖暖没发现他的异样，发动车子开出警局。
在她走后过了约半个小时，两个外卖员将餐箱里堆满的烧烤拿出来，送进警局。
“姜小姐的烤串到了！”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现在豪门收买人的方式都这么相似了吗？
车子没法直接开到斐堇召的家门口，姜暖暖在路边停了车，他只淡声说了句慢走，背上包也不看她就关上了车门，路灯下的影子拉了长长一条，背影孤寂冷漠。
姜暖暖咬了下唇，视线触及车里保温杯和药盒的时候灵机一动，她连忙拿起东西，开车门追了出去。
“斐堇召！”
他停在一盏路灯下，转过身，目光沉沉。
她赶到他面前，微微喘着气伸出手，递给他保温杯和药盒，“你明天还要赶去上课，这个麻烦你带回去还给郁泰。”
灯光下男生站的笔直，长睫在眼睑扫下一层阴影，手指微微收紧，“怎么不自己还。”
“不方便呀，我明天还有工作。”她说的坦然，斐堇召只能抬手去接，手中分量令他神色微怔，“你没喝醒酒汤？”
保温杯很重，药盒也没有开过的痕迹，那两只伸到面前递东西的小手，掌心还通红一片像是肿了。
他撩起眼皮看她。
姜暖暖连忙将手背到身后，故作镇定的说：“我住的酒店套房，早上有管家给我买药和醒酒汤的，我不知道郁泰会突然给我送这个，也用不上，你把东西还给他吧。”
斐堇召眉间的冷似乎融了几分，又问她：“手怎么了。”
姜暖暖抿了抿唇，眼神乱瞟，“不小心磕到桌子了，你回去吧，我也该回家了。”
敏锐的斐堇召知道她撒谎了，见她转身就走，淡声道：“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