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说请医生过来,这个医生可能是自己人吗?
——不会!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没有同伴,她不可能找到自己人。
——那她不会平白无故的提起医生。
——她应该有办法利用这个医生,稍安勿躁。
——结巴也不知道于的身份吧?
——嗯!你不要露了行迹,于的身份谁都不能泄露。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明白!
四爷直接将纸笔递给林雨桐:“睡吧,医生来了我叫你。”
林雨桐将纸笔收起来,正就合上眼睛睡着了。等她睡下了,四爷也没起身,十分安静的躺着。至于说睡觉,在这种地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
整个楼里静悄悄的,好像是比着谁更有耐心,谁更憋得住。
于晓曼到了官署,直接回了宿舍。将门紧紧的关上之后,才又松了松衣领,双手撑在桌子上,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这一晃,几年的时间过去了,终于又见到家人了。来不及欢喜,也不能欢喜。她得想办法赶紧将消息给递过去。今儿的行动全在刘副官的监视之下,自己没做什么,想来应该也没什么值得叫人怀疑的地方。可就是这样,她还是将自己今天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甚至没句话的语气都想了一遍,确定没有露出马脚,她才坐到床沿上,想着接下来的安排。想要把情报送出去,又得将怀疑的视线从自己身上引开,该怎么做呢?陪着医生去见林雨桐?行不通。不管谁都知道,这中间自己有很多机会将纸条之类的塞到房间里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自己身上的嫌疑洗不清。
所以,哪怕是再想,跟林雨桐再次碰面,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她又将领口松了松,在屋里来回的踱步,只能在医生这一环入手了。猛地,她想到了什么,迅的从抽屉了指甲油胭脂盒这类的东西,然后都扫进手提包里。这才打开衣柜换上便装,提起手包的时候拿出指甲油的瓶子又看了看,然后拧开闻了闻,确定里面的东西没有问题,这才重新放回手包里,出门前在门轴上挂了头,夹了纸屑。这才转身,轻轻的将门给带上。
高跟鞋踩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出悦耳轻快的声音。不大功夫,她就转身朝一边的医务室而去。
医务室的门紧闭着,于晓曼满面含笑,轻轻的瞧了几下门,“何大夫?在吗?”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声醇厚的中年男人的应答声。
于晓曼推开门,只伸了脑袋进去,眨了眨眼睛:“忙了吗?要是忙完了,就请你吃顿饭。大过年的,一个人怪没趣的。”
何卫华抬起头,将手里的书扣在桌子上,“你呀,还知道是大过年啊。这渭楠就这么大的城,有什么吃饭的地方?真要不想吃食堂,跟我回家去。”
“你给我做?”于晓曼将门推的更大一些,从门里磨磨蹭蹭的进去,“我是不会做饭的,这个你知道。”
“不是不会做,是不想给我做吧?”何卫华哼笑着说了一句,“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矜持劲。”
“又来了!又来了!”于晓曼漫不经心的靠在桌子边上,“说真的,咱们能不提这一茬吗?”
“得!不提总行了吧。”何卫华起身,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了,回身又看了一眼于晓曼,“嗳——我说这事不对吧!”
于晓曼心里一跳,面上却只露出疑惑之色,“什么不对?”
“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何卫华轻笑一声,“今儿屈尊降贵的过来,还主动要跟我吃饭,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于晓曼干笑一声:“吃个饭也这么多话,到底吃不吃?”
“吃吃吃,怎么敢不吃。”何卫华哈哈一笑,“我就吃你这一套。”
于晓曼眼睛一闪,将桌上医生开处方的小本子抓起来就朝何卫华扔去,“正经点,要不然咱们也朋友也没得做了。”
何卫华一躲,“你是真野蛮!行了不说了行了吧。”
于晓曼轻哼一声,弯腰捡起那开处方的小本子,拿着他拍在何卫华的背上,“谁野蛮了?我叫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野蛮。”说着,不停的拍着何卫华,何卫华一边笑,一边往门口走,于晓曼在后面一边推搡一边拍打他,打打闹闹的,两人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何卫华见于晓曼顺手将门带上了,就摸了摸钥匙,“完蛋了,钥匙锁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