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欲发如此想着,欲发的难以接受,无法理解贺兰南烟,此时正在想什么。
身形轻移,踩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银斩迈开的步子,停止于贺兰南烟适时睁开的一眸清冷波光里。
迷惑不解的问道:“兰烟,你为什么?”
“呵呵,她不是说‘不惹尘埃,不入情’么?既然如此,需要你们与朕,为她筹谋么?”
幽冷的眸光里,衬着月色银华的瑰艳美丽。
贺兰南烟从榻上坐起身,取来放在枕下的小册子,摘下牡丹花金片,翻开白日里未曾认真读过的那一页,摊在掌心。
狭长的美眸轻眯,于月夜之下,无烛无光,就那么漆黑一片的,单有月色相伴,入目而读,再不言语。
轻而易举,便把银斩胸怀里,那股想要去帮卓香雅的念头,扼杀在痛楚之下。
院子里一场来历不明的刺杀,经过了差不多整整一个时辰,方结束。
卓香雅体力不支,被一名刺客拿刀割破胸前的素衫,滑下墙院,摔落苍鹭肉粉色的身子上,被苍鹭慢悠悠的陀回院子里,暂时搭起来,供以休息的小屋里。
颜玉致慌忙跟随进去,乱套的鞋子都忘了穿,琴鸟端着温水跟进去,披头散发的走在月影之下,很像是一只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东西,吓人可怕。
没有贺兰南烟的吩咐,那些先前躲避起来的宫女,太监们,全都不敢私靠近卓香雅治伤的小屋,也不敢随意帮忙。
银斩站在离小屋前不远的地方,从来都是冰冷如霜的面孔上,隐有深思反省过后的自责。
心里不住的在后悔着,叨念着。
她是被他亲吻过的女人,是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的女人,可他却在那种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没有站到她这一边。
如此作为,让银斩不由得,狠狠懊悔。
他想对她笑,而不是想,看到她受伤。
卓香雅被苍鹭驼回小屋里的时候,意识并没有全然失去。
她看见倒映在她视线里,贺兰南烟那尊贵冷漠的影子,也看到了御璟阳眸里含着深意的那股沉稳,更看到了银斩愧对于她,冰冷不再的担忧表情。
思绪,乱的一团麻木。
好歹,她们也是认识了一段不少的时间,算得上是淡水之交的朋友。
可是,为何当她的生命受到威胁,而他们就在冷眼旁观的时候,她的心里,竟也不怎么感到忧伤,或是凄凉了?
会因为,是她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在心底里,也从来,没有与他们有过开心经历,而造成的冷淡结果吗?
若是如此,那便就正好了。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仿佛出现一个披散着头发,衣衫上带了不少血迹的少女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