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吐珠,字字伤感,忽道:“伤到哪里了么?”
“额没、没有。”
突来的脸颊上的一投温热,怔住了卓香雅从未曾经细想过的方向。
卓香雅想到那一夜里,银斩望向她两个多时辰,没有改变过的眼神。
某些情绪,在她的心底,不可估量的泛滥着。
吱吱唔唔的回答。
“嗯,那便还好。伤了救朕一命的恩人,饶是他沈氏医术在涵昱再赋盛名,也不过是朕一句话封庐的小事。”
收回的掌心里,尤残有着女人肌肤上,粉雕玉刻般的冰凉。
清浅幽凉的眸光,衬着几丝轻盈漾起的涟漪,自卓香雅的身上移开,转而,深邃无底。
贺兰南烟拿起适才放下的小册子,凝眸观看,修长纤细的手指,翻动着昏黄的书页。
薄美的唇缘,启齿轻开。
冰冷的话音里,道是无情,却也有情。
“额皇上你”
短暂的异样,一丝流动的眼神在卓香雅惊愕的眸里划过。
刮起缕缕清生的徐风,伴着绵绵落下的雨意,似情人之间的密语迷离。
廖廖几笔,已然足够。
卓香雅怔怔望着贺兰南烟视线落在书册上,不再与她浅谈的虚弱侧影。
一股与生俱来的君王厉色,在那凝眉敛目之间,隐隐透着掌转生死轮回之权的绝狠,淡漠。
扬眸浅拨处,尽是泛着清冷孤傲的帝王尊贵,威慑外露。
卓香雅很难想象,贺兰南烟会待她如此。
沈氏医庐在涵昱国,百年盛誉,行历药界多年,其影响力甚广。
难道,只要她说一个‘不’字,贺兰南烟就会下皇命,没有任何缘由的封了它?
那、那她,不是成了祸世的苏妲己,是要被后世万载唾骂了?
卓香雅怎么都不觉得,她需要把事情,一步就赶尽杀绝啊。
她认为,不论做任何行为,都要有所谓的行业道德,人都说‘盗亦有道’,那她本身是为医者,自是以医德治世。
就算要单打独斗,也要在专技术业上拿些真本事,而不是去走些旁门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