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办。”警长先生连连点头,他飞快地退出现场,转头从门口叫了一个水手,比手画脚地低头说了一些什么。
水手吃惊地往室内投来视线,表情明显变得尊敬又敬畏了一下,然后匆忙点头,快步转身走了。
打量了一下门口的动静,克恩又瞥了一眼房间内的两位女士。
那两位女士已经坐下了,罗斯柴尔德夫人用手帕掩住鼻子、有些关心地看过来,克丽丝小姐则掏出了鼻烟,在自己姑母面前轻轻扇风。
克恩估算了一下距离。
很好,只要声音小一点,她们就听不到。
他把晕染了一层模糊血色的手帕折叠起来,又伸手摸了摸乌丸莲耶的头,微笑道:“你很聪明。”
“既然你知道这位有些马虎的凶手是如何露出马脚的了,那你从中吸取了什么经验教训?”
乌丸莲耶:“……”
从被那只手触碰到的头发丝开始,到踩着柔软羊毛地毯的脚结束,乌丸莲耶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
因为这种温和而礼貌,仿佛在哄小孩子的语气。
莫名的,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幽幽和一点点的怨念。
有一点点危险。
警觉雷达响了几下,乌丸莲耶立刻道:“不要马虎?!”
不管答案对不对总之先回答一个比较好!
“是的,‘不马虎’太难了、但可以尽量不马虎。不过,比起做各种完善又系统性的计划和行动,并尽量在复杂的过程中保持不马虎,”克恩又道,“还有一种方法更简单有效。”
“那就是简短自己的计划。”
越复杂、越想要完美无缺的计划,往往越会出现疏漏,因为凶手也是人,是肯定会在犯罪现场留下痕迹的,想要完美无缺,留在现场或前期准备的时间就会加长,一旦加长,各种痕迹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翻倍增长。
而过于简单的计划,比如凶手走在路上,刚好手里有把刀、而刚好这附近没监控,又刚好没什么人,只有对面迎面走来的一位落单者。
那简单地上去捅了就走,只要不是太倒霉、被自己的刀蹭伤了手,或者在现场留下唾液烟头之类的,警方人员面对的就是一个简单却很难破的案件了。
还有。
“不要太有‘艺术性’的强迫症。”克恩道。
那种有‘艺术性’强迫症的罪犯,在现场留下的痕迹比想要完美作案的家伙还要多。
大多数的时候只要警方人员的水平在线就能,凭借一个或两个案发现场直接把凶手小时候家庭如何凄惨,长大后的身份地位,心理创伤多严重,大致的活动范围什么的都扒个一清二楚。
哪怕警方人员根本没见过凶手,也还没锁定凶手是谁,都可以侧写出这些。
这还是在凶手很有天赋,现场留下的痕迹很少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