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沉默的给他消毒,擦血,上药,法维斯无数次试图说点什么都被他压了回去。
一直到雄虫上完了药,起身要走,法维斯才在他身后弱弱道:“雄主,回来睡好不好…”
林屿迈出门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转身,关上了门。
雄虫这一气很多天,无论法维斯如何示好都不肯再法维斯与他说话。
他性格本就冷淡,就算现在有了矛盾也不可能跟军雌歇斯底里的争吵,更不会像别的雄虫一样拿鞭子抽打他,于是只能自己跟自己怄气。
主虫闹矛盾,府邸里的氛围每天都很沉默。
而对于雄虫一生气就分房睡这件事法维斯倍感头痛。
从前雄虫是将他赶走,现在是自己走,两个都一样差。
白日他要去军部,其他时间回来雄虫都很能躲他,他们一天到晚都见不到面,晚上如果再不在一间房,那他根本没法把雄虫哄好。
法维斯盯着眼前的空酒杯,久久出神。
德尔文在旁边唤了他好几声也不见他回应。
“上将?您似乎有心事?”德尔文还是比较了解他的,一下子就点出了关键,“还在苦恼关于林屿阁下的事吗?”
法维斯这才回神看向他:“雄主怪我不该对雌父听之任之。”
德尔文显然也深知兰斯特温是如
何对待法维斯的:“阁下是心疼您。”
“阁下这样会如此真心实意心疼自己雌君的雄虫,在安塞伦斯乃至整个虫族都少见。”
“或许您觉得兰斯特温元帅下手并不重,比不了您在战场或者训练的十之一二,但阁下对您的心疼却不会因为您是安塞伦斯最强的那位军雌便由此减少半分。”
法维斯确实觉得兰斯特温下手不重,他会因为这伤口害的雄虫不高兴而难受,却不会因为这个伤而难受。
德尔文见法维斯神情隐隐闪过思考的神色,干脆又来了个猛的:“您想一想,倘若有虫这样对阁下,阁下还觉得无所谓,并且依旧放任,哪天或许还会这般轻描淡写的带着这样一身伤回来,您会如何?”
啊…
法维斯依言试想了一下倘若这些伤出现在雄虫身上的情景。
———真是光想想就已经愤怒的要把那只伤害雄虫的虫千刀万剐了。
原来是这样。
不会因为他是最强军雌便减少半分心疼……
他终于理解雄虫为什么生气了。
原来是心疼啊。
法维斯的视线忽然落在远处集中放酒的桌子上,一只深绿色头发的雄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警惕的四处观看,随即打开了最外面放着的一瓶酒,从口袋里掏出来什么,倒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那只雄虫回头朝着他们这边望了一眼,法维斯微微侧身与他错过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