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过来!”
很快,宋忠言便跑了进来,“大人,您刚才做事也太急躁了!”
“怎么说?”
“大人,现在河南的士子都在议论您刚正不违,但若凉王世子再出面哭诉一番的话,大人今日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还有这等事?”
听闻这话,杨博也有些疑惑起来。
“是啊,凉王世子已经从祠堂中走了出来,正跪在学舍门口,不断磕头呢!”
“什么!?”
即便是杨博,听到凉王如此不计后果的肆意妄为,也显然是大吃一惊。
“是啊,大人,现在朱福全面前,已经密密麻麻地静坐了数百位读书人了!大人,你这。。。”
“他这是要做什么?是要违抗圣命吗?”杨博眉头紧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
“不知道。”宋忠言摇摇头,“但大人,咱们现在绝对不能再让凉王肆意妄为了,大人,要速战速决啊!。”
杨博沉默了片刻,点点头,“也罢,既然他想要演戏,那老夫就陪他演下去!”
说罢,杨博也不在犹豫,大踏步地带着自己的部队朝着学舍赶去。
但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当他看到学舍门口的朱福全时,心中不由得感到震惊。
只见朱福全身旁的读书人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而在这群人中,有一位中年士子正站在高处,大声朗读着朱福全的罪状。
这位士子口中所述之罪状,均是朱福全在国库中盗取钱财,以及假借天子之命迫害忠良等种种罪行。
在中年文人的朗朗声音当中,杨博缓缓走到了最前面的一位文人面前。
“这位先生,你可知冒犯皇家是何罪?”杨博沉声问道。
那位士子已经年过半百,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努力的站起了身子,慷慨陈词,大声说道,
“杨大人,凉王世子是被冤枉的!这些所谓的罪状全都是国库中管事之人为了推卸责任而伪造的!”
“放肆!”宋忠言大喝一声,“你可知钦差大臣在此!还不速速跪下!”
那老文人闻言,非但没有跪下,反而取出一把小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杨大人,请您明查!”
杨博微微眯起双眼,“老先生,你这是在逼迫老夫?”
“杨大人,老朽不求能全身而退,只希望杨大人能对凉王世子一案能秉公处理!”老文人言辞恳切地说道,
“我们这些读书人即已通过文章举荐,那么凉王世子就是任意爱民之王!我等身为读书人,若因一言之辩而获罪,那么我等也心甘情愿!但若因宵小之徒的诬告而获罪,我等不甘啊!”
听闻这话,周围的读书人也纷纷高声喊道,“我等不甘啊!甘愿与凉王世子同荣辱,共进退!”
见此情形,杨博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这个凉王世子,还真能演啊!
短短数日,竟然就赢得了这么多读书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