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慌乱的蹲下在黑暗中摸索，果汁瓶却不知滚落到哪里。
他想重新去拿一瓶，胸口盘旋的郁气仿佛在此刻化为千斤重的巨石，压得他起不来。
嗡嗡作响的耳边，似乎又听见了那些人议论的声音。
是他第一次去医院时，因为接受不了诊断结果，无助地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发呆，被几个清洁工捡到被风吹落的病历。
“怎么会有人得皮肤饥渴症这种病？不会是什么变态吧？”
“说不定是私生活方面混乱的人，真恶心。”
“我看这就是怪物，见不得人，也不能被人碰，哈哈。”
放肆的嘲笑声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凌迟着他的身体。
褚时颤抖地捂住双耳，疯狂地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
宛若陷入梦魇的人，他机械般的重复这句话，呼吸愈发急促，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就在褚时即将要被过往的回忆折磨疯时，倏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男人像是被侵入领地的野兽，猛然掐住了抱他的鹿茶的脖子。
紧接着，脑袋就被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褚时一呆，涣散空洞的瞳孔微微恢复了焦点。
借着房间被打开的夜灯，他看清了身边的人。
明明大脑混乱得犹如一团乱麻，褚时却记得鹿茶是谁，当即慌忙地向后退去，蜷缩进了桌下狭窄的空间里。
仿佛做错事躲起来的狗狗，连双脚都藏在了最里面。
沙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
“你，你不要碰我。。。。。。”
他脏。
没有人，会得像他一样的怪病。
褚时眼底涌上些许的湿润。
鹿茶坐在了地毯上，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出来。”
男人一动不动，这次还一声不吭了。
“我数到三。”
“如果你不出来，那我就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