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却是为当年那个春秋鼎盛的西楚而跪了。
徐凤年神情复杂看着站着的小泥人,跪着的曹官子。
要走了吗?
徐凤年有点憋屈,他看向王鼎,现在也只有王鼎可以阻住曹长卿带走姜泥。
可他用什么理由说服王鼎呢?王鼎看在徐骁的面子上,不会让他受伤。可姜泥的事,王鼎明显更偏向姜泥。
曹长卿缓跪在地上,对着徐凤年平淡的说道:“殿下可否将公主交由曹长卿?只要点头,曹长卿可以答应替殿下办一件事情,只要力所能及,绝不推脱。”
力所能及?连离阳王朝两任皇帝都被这位亡国旧臣祸害得睡不安稳,还有什么事情是曹长卿做不成的?
常理来说,姜泥只是徐人屠当初带回在北凉王府的小花瓶,并无实质意义,春秋八国,龙子龙孙,皇后嫔妃,何止数百?落在燕敕王广陵王手里,女子貌美的,撑死了沦为妾婢,姿色平庸的,大半充为官妓,至于皇子,不乏被十个一同格杀的凄惨下场,成为撑着成王败寇的庆功宴助兴曲目。留着这些曾经的天潢贵胄,若是说作怀了不臣之心去图谋不轨,会被笑掉大牙。
既然如此,一位西楚公主送出去便送出去好了,还能交好于天下前三甲的曹官子,何乐不为?
这样的理由,徐凤年完全可以说服自己。
可徐凤年偏偏嘴上说的是:“不行,她是我的。”
姜泥怒道:“谁是你的!”
两人的对话,像极了打闹的小情侣。
王鼎转头就走,他不打断再参乎其中,曹长卿的实力他也已经领教过了,看样子,曹长卿也不会轻易杀人,他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曹长卿古井不波,兴许是庆幸于这次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心情没有因为世子殿下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句话而变坏,微笑道:“无妨,过些时候,殿下自会改变注意。”
徐凤年还是吊儿郎当的姿态,笑眯眯道:“别的事情不敢保证,但这事儿,真没得商量。”
曹长卿瞥了眼世子殿下,笑意玩味道:“殿下双手先别握刀了,擦擦汗。那天下第九的王鼎走了,你再摸刀也不是我的对手。”
脸皮不薄的徐凤年哈哈一笑,果然松开春雷绣冬双刀上的手,在袖口上擦了擦。
心中暗骂王鼎不给自己面子。
最后还是徐脂虎开腔,让众人回到了凉亭饮茶。
曹长卿除了在刚见到姜泥时失态外,现在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儒生做派。
待人接物,让人刚到如沐春风,要不是他是离阳王朝的重犯,在坐的人都愿意与他结交。
一行人离开凉亭准备离开时。
曹长卿站在也跟在姜泥身后,亲眼看着姜泥上车。
徐凤年登上马车前,问道:“曹先生,你是要向全天下挑明她的身份?我如果不放人,你便跟着我,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身边有一位曹官子?”
曹长卿微笑道:“世子殿下是聪明人,北凉王虎父无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