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兽房”,小厮意识到竟然真的要扒了他的皮,吓得大小便失控,亡魂皆冒,撕声大叫。
然而,根本就无济于事。在秦彪眼中,他的命,一文不值。
所有忤逆他的人,都将是这个下场。
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仅仅因为穿错一件衣服,就要被扒皮。绿衣丫鬟和红衣丫鬟,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走吧,去凤鸣亭。”
“对了,知画妹妹喜欢檀香。去,把我新得的那几支极品拿过来。”
他满面欣喜,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看上去,又恢复了高雅公子哥的样子。
一座精美的亭子里,坐着一位干净雅致的姑娘。她云鬓高挽,穿着精致的汉服。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给人的感觉,就是不食人间烟火。
在她面前的茶案上,放着一张瑶琴。
旁边,还侍立着一个穿着黄裙子的丫鬟。看上去顶多十四五岁,一双眼睛特别灵动。
看到秦彪,她嘟着嘴,不客气的道:“秦彪少爷,你巴巴的把我们姑娘叫来。现在我们姑娘来了,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你却姗姗来迟。”
“不行,该罚!”
听到黄衣丫鬟的话,绿衣丫鬟和红衣丫鬟,全都替她捏着一把汗。
竟然敢问罪秦彪,她是不是不想活了?要知道,刚刚才有一个小厮,仅仅因为穿错了衣服,就被拉去处以扒皮极刑!
没想到,秦彪丝毫不生气。
他表现的是那么温文尔雅,宽怀大度,含笑说道:“小黄莺说得对,我来晚了,让知画妹妹久等,该罚。”
“知画妹妹,你要怎么罚,尽管说,我皱皱眉头,不算好汉。”
知画噗嗤一笑,道:“表哥,别开玩笑了。”
“我哪里敢罚你。再说了,我也知道你如今是东宫太子,朝事繁忙。”
说着,抿着嘴笑。
秦彪哈哈大笑:“知画妹妹,你也学会挖苦人了。”
“不行,罚你弹琴给我听!”
知画急忙道:“你安静坐着,我来弹。”
“不过这首静心曲,乃是我从古谱中找出来的,如今世上没人弹过。我自己摸索的,哪里不对,你可不要怪我……”
说着,素手纤纤,拨弄琴弦。
铮综的流水之音,缓缓倾泻而出。听在心上,然如一股清流,令人尘俗顿消。
几个丫鬟,都忍不住听得痴迷。俏脸之上,充满了向往之色。就连远处的几只白鹤,都安静了下来。
不同寻常的是,秦彪的眼中,却浮现一抹烦躁之色。
他背过身,不安的走动着。就好像体内的野兽被打扰,数次就要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