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将那些从其他人身上观察到的情绪的名字代入，对号入座，似乎空洞的银灰瞳孔里也多出了一点点其他东西。
“怎么了？为什么那样看着我?”宁晚晚有些迷惑地回视着他，“你想说的是什么，比如?后面没有了吗?”
宁晚晚还挺想听一听，小舟的“比如”后面会跟着什么内容，朋友?家人?
小舟沉默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他不擅长撒谎。
但是少女正在眨着眼睛看着他。
小舟雪白的睫毛微垂，忽然说了另外一话题。
“我听见了，他叫你的方式，是叫你晚晚。”
宁晚晚愣了一下:“嗯，怎么了？”
安斯艾尔一向叫她晚晚，这样的叠字被他叫出来，尾音总是透着点黏糊糊的甜蜜。
宁晚晚已经听习惯了。
小舟:“我不想跟他一样，用同样的方式叫你。”
宁晚晚失笑:“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啊，没必要非得和他一样。”
她还以为小舟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安斯艾尔的排斥啊，看来还是有点的。
宁晚晚只当小舟这样说，是因为跟安斯艾尔之间的不对付。
小舟:“我知道了。”
然后，当宁晚晚还在想着小舟和安斯艾尔之间的事情时，小舟忽然叫了她一声。
“宁晚晚。”
“嗯?”宁晚晚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
她回过神，看到小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开了。
他动作有些僵硬生涩地朝她挥手，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说。
“明天再见，宁晚晚。”
……
小舟跑得很快，宁晚晚很快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她转身往家里走。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小舟挥手说再见的生涩僵硬，宁晚晚总觉得有点莫名的既视感。
唔……对了！跟安斯艾尔给她吹气说痛痛飞飞那会儿的场景，是有点像的。
都是很生涩的、仿佛第一次做的肢体语言。
但是挥手再见是很普通常见的行为，总不会小舟还是第一次跟人挥手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