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盛文原本是要在南洋留一段时间的,外人都传盛文临时上船是为了季家的那位表小姐,但我知道,并不是。”
“他上船之前曾经找过我,说江宴一直在调查他父亲的死,并且认为他父亲的死很可能是顾家造成的,他说江宴一向阴狠毒辣,等他起来,一定会报复顾家,所以他想在他起来之前除掉他而从南洋回港城的邮轮上,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他说到这里按了按自己额头,道:“顾兄,我很抱歉,盛文来找我,实际上是想说
动我动手,但是我顾虑太多,并不想这么做,最后盛文求我给他一个人”
他说到这里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马时?”
顾鸿森问。
“对,”
周启生道,“所以邮轮一抵达港城,我就打了电话去盛文的办公室,结果他秘书却说他没回港,之后我觉得不对,立即去查江宴的行踪,听说江宴已经回了港城,就知道可能出事了。”
周启生按着自己的额头,闭着眼,道,“顾兄,我很抱歉我就是知道江宴不好对付,还有他背后的季家我毕竟是在南洋,跟季家不好翻脸,所以拒绝了,也劝了盛文,但到底是挨不过盛文的恳求,给了他一个人,谁知道最后还是出了事。”
他是真的后悔,肠子都悔青了。
原想着顾盛文动手,他能不沾手就除了江宴,结果江宴没除成,可能还惹了顾家。
“邮轮回南洋后,我曾经问过马时话,但他却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对他的话其实是有一丝存疑的,总觉得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但我却没有用什么特殊的手段让他招供,而是安抚了他我一直在等顾兄,盛文是顾兄的长子,这件事,我觉得还是由顾兄来亲自问比较好。”
可以说坦诚至极。
周启生老谋深算,奸狡异常。
又怎么愿意在这件事上莫名其妙背锅。
对于周启生的话,顾鸿森心里也是翻江倒海。
周启生的话说得推心置腹。
可他却不敢真信他。
谁知道这老家伙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如果他真信了他的话,用什么特殊的手段让那个侍应招供,如果那侍应招出是姓周的,自己是不是就得死在南洋了?
一时之间两人互相看着,一个真诚一个悲伤萎靡都是真情实意,又都遮住了满肚子的其他情绪。
顾鸿森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l才道:“我昨天已经问过那位侍应,他的话应该是可信的,盛文应该是在打算对江宴动手的那晚出事的如果不出意料,应该是被江宴反杀了,他竟然想自己去杀江宴江宴在那条水道上是什么人?自作孽,不可活只是我不明白,”
他的手紧紧捏起,手上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认为江宴认为是我们顾家害的他父亲,那是海难,是海难他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还不跟我商量,就想要直接对江宴动手?”
其实周启生也很疑惑。
他原先以为是江宴做了什么他以为顾盛文这么认为,顾鸿森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听顾鸿森这么说,心里就是一咯噔,面色慢慢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