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算了。”秦衍抬手碰了下衣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喉咙处揉了一下。
那种浅淡但依旧难掩馥郁的信息素气息仿佛依旧萦绕在鼻尖，周铭根本就没有做oega的自觉，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床上的东西因为刚才秦衍那一脚散落了一地，周铭半跪在一边用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园艺铲子拨弄其中一只虫族的腿，似乎是在分辨它身上的线索。
离易格来这里还有一会。
秦衍顺势查看大胡子留下的东西。
一些破旧但是能御寒的衣服，废弃了的电子设备，还有一些鸡零狗碎的杂物。
突然，秦衍的目光被其中一个平板吸引了过去。
他弯腰，捡起了那个被改装过，比起同型号平板厚了三四个度的电子设备。
这东西已经用不起来了，后机板被拆开，里面被烧得一塌糊涂，是大胡子在走之前有意破坏的。
但这改装秦衍看得懂。
这个平板的原理和军部的电脑很像
，都是可以跨越不同区域信息封锁的设备。
也就是说，大胡子可以用这个改装过的平板，将伊甸园的消息发给帝国内某区域的人。
这点至少说明伊甸园的幕后主使是住在帝国内的。
但秦衍在意的不止这点，这个改装过的平板让他突然想起来一周多前自己和“周铭”的那次简讯交流。
秦衍的心脏一下一下剧烈跳动，血液几乎要冲破血管的桎梏。
盛长恒和他说，周铭是在一个多月前死的，但几天前，在缓冲带，有人登上了他的账号。
——是谁做的？
对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在周铭死亡这件事里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秦衍只觉一直被他压着的那股火冲上脑顶，他缓缓掏出通讯器，打通了盛长恒的通讯，面无表情地绕开一地狼藉朝外走去。
周铭手下一顿，猜他是要和易格吩咐些什么，垂眼没再管。
大胡子房间外就是教堂的其中一个小花园，不知道被他们从哪里搞来的花树此时只剩乌黑的枝杈，秦衍牙关死死咬着，下颌线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紧绷。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盛长恒那边接了起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
“周铭的账号，在他死后还给我发过简讯，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盛长恒愣住了。
秦衍的声音非常平静，就像是他平时任何一次找盛长恒谈论公务时一样，平静得使人压抑。
“而且简讯读取时间没有延迟，也就是说那么冒用周铭账号的人，现在就在缓冲带区。我要他的具体位置。”
盛长恒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