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延的家乡在岩城,距南陵市区八十多公里的地方,火车要开将近一小时,车上多是往返两地的打工人。
席延这样个子高挑的alpha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周围普遍都是beta和身体不太好的oga。
可见岩城是座比较落后的县城。
绿皮火车驶出城市中心,从高楼大厦,到乡村平地,两个小时后,席延回到了那个生他养他的故乡。
岩城更靠近南边。
气候稍微暖和点儿,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潮湿的空气,带着浓重口音的方言,出了火车站随处可见的黑车摩的司机涌上来。
“同学坐不坐摩的?”
“上哪儿去啊,叔的摩托够放行李,过来过来!”
“小伙子是来旅游的吧?”
“看就不像我们本地人!”
席延出声打断,吐露出一口流利的方言,婉拒拉客:“去县医院的第二个红绿灯有交警查黑摩的。”
那些摩的大叔们:“…………”
太纯了这口音!
他们以为是从大城市来的帅哥原来是本地人啊!
席延着实赶时间,没闲工夫废话,打了辆的士就往县医院方向赶。
下车。
托着行李往急诊楼的方向跑。
医院总是人满为患,电梯更是挤得水泄不通,席延的大箱子太过惹眼,在准备挤进去时,一通电话把他唤了出来。
“席婆婆的外孙是吗?”说话的人是主治医生,“老人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刚送到住院楼,你到那边去找她吧。”
席延的额角浸着汗,嗓音低沉地道谢,走出电梯间又往另一栋楼赶去。
一路忙活下来。
他几乎没闲工夫喘气,进了病房,看到虚弱躺床但病情稳定的外婆,眼眶发红,走到床头蹲下来。
老人家费劲地呢喃出声:“是不是延延回来了……”
“外婆。”席延握住外婆里外都是茧皮的手,轻声地唤,“是延延回来了。”
外婆听得不清楚,又或者说,她常年都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阿尔茨海默症患者总是如此。
外婆动过手术,腿疼得厉害,苍老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只因她感觉自己猜对了,一声声地叫着“延延回来了”。
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