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要杀我，还算好人么
十分钟后，两人便来到了墓地所在的山脚下。
顾寒夜把车停好，两人沿着一条石径小路，朝山上走去。
这座山不高，但石阶陡峭，玖瑶爬得有些吃力，顾寒夜想拉她手，但玖瑶甩开了。
“不用，我可以。”
顾寒夜无奈摇头，也没再强求她。
然而苏玖瑶大话说完，还没过一分钟，脚在光滑的苔藓上一滑，就朝着一旁摔去。
她惊呼着，最终结结实实地摔进了顾寒夜的怀抱里。
“依靠一下我，又不会让你掉斤肉。”
苏玖瑶因为险些摔倒，心还在扑通扑通跳着，随口便说：“我依靠过的人，最后都没靠住。”
所以才凡事才都靠自己。
顾寒夜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你那个老师呢？教你医术的那个。”
苏玖瑶睫毛一颤，快速眨了眨。
“他在你心里，也靠不住么？”顾寒夜试探道。
苏玖瑶抿了下唇，“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顾寒夜的眸色深了一重，紧盯着她的眼睛。
玖瑶低下头去，少爷为她治病的时候，玖瑶的确开始渐渐依赖他，每天都盼着他来，少爷几乎成了她的希望和支柱。
但少爷后来告诉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靠得住，就算是他，也可能会离开的。
所以，最重要的是依靠自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否则痛苦的只是自己。
于是少爷教给她医术，让她能够独立生存。
“少爷从来没有要求我依靠他，少爷只是教我独立。”
顾寒夜听到这，心情就炸了。
“一口一个少爷，你是他的奴婢吗？”
苏玖瑶一愣，推开了抱着自己的顾寒夜，愤怒说道：“我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从一开始就这么称呼的，有问题吗？”
少爷一直不肯告诉她，自己的真实名字，虽然猜到他有苦衷，但苏玖瑶还是挺失落的。
所以这会儿顾寒夜一提，就刺痛了她。
而她这句话，到了顾寒夜心里，不一样了。
“你不知道少爷是谁？”
“少爷是我老师，我的救命恩人！”
“我是说，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
苏玖瑶被刺痛得更严重，鼓着腮说道：“不知道，不可以吗？”
说完，姑娘气呼呼地朝前面走去。
顾寒夜琢磨着之前种种，点了点眉心，不禁笑起来。
原来，是他误会了。
当时在米兰，玖瑶说她不认识楚凌风的时候，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她压根就不清楚，楚凌风就是少爷。
顾寒夜赶紧追上去，继续试探问：“如果你那少爷回来了，你会跟他走吗？”
苏玖瑶愣了下，“当然。”
她很想告诉顾寒夜，少爷已经回来了，只是时机还没到。
“你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就跟他走？”
“少爷是好人，我相信他。”
顾寒夜已经不止是生气了，更感到痛心。
因为他到现在还不确定，玖瑶是不是要帮着她的少爷暗杀自己。
他一把将她扯回自己面前：“就算他想杀了我，在你心里，也还算是好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