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轻轻收住语声。
她想要跟着容隐前去,但又怕给容隐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更勿论容隐如今已经决定。
再提起,也不过是徒增彼此的烦恼。
她静默稍顷,也终是轻轻点头:“那臣妾去替殿下收拾行装。”
她展开眉梢,尽量令语调轻快些:“臣妾会给殿下寄家书的。若是殿下忙碌的话,也不用特地回信。就在家书底下点个红点,再给臣妾寄回来便好。”
容隐深看她良久。
半晌垂落眼帘:“好。”
许是因离别将至,彼此剩余相处的时光不多的缘故。
容隐今日在她的寝殿里留到黄昏方才离去。
江萤亦是在他离开后,方带着连翘与茯苓开始清点将要带去边关的行装。
从夏日里的衣衫整理到厚重的冬衣。
她的心绪也像是随之沉落下去。
此去路远迢迢,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将是如何。
她都不敢想,若是有一日殿下没回她的家书。
她又会是何等心情。
心绪正低落,身后的槅扇却又豁然被人推开。
江萤愕然抬首,看见容澈自屏风前大步而来。
他抬手挥退殿内宫娥,同时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江萤!”
他语声凌厉:“孤不同意你留在长安!”
江萤杏眸微睁。
还未来得及启唇,便听他厉声道:“边关凶险,难道留在长安城里就万无一失?”
“你若是独自留在东宫,死了都没人替你收尸!”
江萤惊愕又茫然。
()她道:“可是殿下说……”
容澈眸光锐利(),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你是听孤的?[((),还是听容隐的?”
江萤动作微僵。
霎时间陷入两难。
若从理智上而言,她自然更相信容隐。
太子殿下行事素来稳妥,他让她留在长安城,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但若是平心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