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
她发现自己没有不喜欢他，也没有讨厌他。
那到底要不要轰出去呢？
“姐姐，我讨厌你！”嘟嘟失声道，“你怎么能和那些大坏人一起强迫我打针，我最害怕打针，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针了好不好……”
他明明很愤怒，却又勾着林清月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他漆黑的眸子沁出水光，眸中倒映着林清月的身影。
林清月想让他回燕家，可是话到了唇边，终究是说不出口。
她轻声道：“打针可以让你的病好起来，你不希望自己健健康康的吗？”
“可是……病好了我就不存在了……”
嘟嘟的声音哽咽不成句，他眼中的泪珠打着转，强忍着没掉下来。
林清月的情绪有点复杂。
如果燕四爷的人格分裂症治好了，第二人格大概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了，嘟嘟也就……消失了。
他自己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抗拒打针。
“姐姐，我舍不得你……”
嘟嘟的情绪突然爆发，一把将林清月抱住了。
林清月身体僵硬，动都不敢动。
许久，她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嘟嘟，你……”
话到唇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和那位燕肆年没有任何交集，但是跟嘟嘟也算是朋友了，嘟嘟对她有多依赖，她很清楚。
她说不出伤人的话。
“姐姐，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消失，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他的下巴搁在林清月的肩膀上，手搂的更紧了。
林清月将他推开：“行吧，那你乖乖待在房间里，哪都不许去。”
今天肯定不能让老二老三知道这家伙的存在，不然肯定得炸锅。
嘟嘟用力点头：“好的姐姐，我哪都不去，就陪你一起学习！”
他乖乖在书桌前坐下来。
林清月拉开抽屉，扔给他一本书，自己继续刷题。
这是一本儿童绘画书，嘟嘟看了两页就没什么兴趣了，他悄悄站起身，在房间里东看西看。
他看到梳妆台上放了一个黑色包装的巧克力。
他不喜欢吃巧克力，不过这是姐姐买的，一定很好吃。
他拆开包装袋，三口两口就把巧克力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