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有个普通的偏院,外表看着普通,但推开院门,却能看见里面用度极其奢华。
素雅古朴,看似简单,却用料极其考究,千金难买的寿山石,万里运来的翠微湖锦鲤,整块紫檀的门槛儿……自然中处处透着天然,又处处透着不简单。
屋子里有个素衣的公子面具遮脸,他手持毛笔日日作画,极少走出房门。
有传言说,他在一场大火里烧毁了脸,有传言说,他幼年得了麻风,脸上坑坑洼洼,无法见人,实在可怖。
当然,更多的人,是没见过这位公子的,他极少出房门,也极少被人议论,他似乎早就淡出了左邻右舍的视野,早就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谈,就连最八卦的大婶儿,都是不知道邻居家住着这样一位公子的。
现在,他正在作画,他闲暇的时候就总是在作画,一个人若常年不出门,若心里有极重的心事,就总是容易执着于一件事情,或者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了,床都懒得起。
当然,他是前者,如果画不好一幅画,他是绝不会休息的,污了一滴墨水都得重画,他能三天三夜不合眼,谁劝都没用。
这是他这些年,为数不多执着的两件事情之一。
“公子,有消息了。”未过半百就白发苍苍的中年男人快步的迈进了屋。
这是他这些年很少这样做过的事情,因为公子这里,必须慢步慢走,不容越距。
素衣公子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拿着手中的画笔说:“念!”
中年白发男人略带颤抖的念:“……沈信愿意止步淮山,他等二十天……”
素衣公子一把抢过信纸,他看了又看,看了又看,连颜料污了画纸都没发现。
白发苍苍的中年男人说:“文儿会来的,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
……
草原之上的萧夜尘,还在给漠邶王勅岩添堵添的爽快,王庭的大军都有了溃散的迹象。
一群王庭的勇士闹了内讧,堵在王帐喊:“凭什么让我们的几千勇士做诱饵……”
“就是,如今我们王庭军已经大不如前了,直接损了一半……”
另一波人守着庭帐不放松,跟他们对峙:“我们的勇士,保住了整个草原的部落勇士,他们才是真正的勇士……”
“……”
萧夜尘坐在给冬季草场挡风的一座大山的山头儿,远远的看热闹看的爽快,抱着一只狼崽指指点点,颇为开怀。
山头儿的风最是凛冽,带着雪粒子打在人的脸上,冻的一旁弹琴的青鱼,除了手指头整个人都缩在厚厚的披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