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小葵怎么一直不来,一直不来?
找人去问,小葵红着一双眼睛来了。
夏槿问她:“你怎么了?”
小葵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垂着头,肩头耸动。
屋里的大丫鬟呵斥:“一大早在先生面前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晦气的东西,滚出去。”
夏槿指着大丫鬟:“你闭嘴!”
然后她问小葵:“有需要我帮忙的吗?你可以跟我说说看!”
小葵沉默着,不点头也不摇头,不知是要求的事情太难,还是难以启齿有口难言。
是什么事情,让一个素来爱笑的小姑娘哭成这样?
夏槿道:“除了韩统领和汀芷,其他人都出去。”
于是屋子里哗啦啦,瞬间就剩下几个人了。
寒笙嘴巴最严,汀芷是死士出身的武婢,都不会传人闲话。
小葵这才开了口:“先生,我家姐姐一头扎到井里了,好几天了,奴婢才知道。”
“为什么?”
“我们家远,不住在城里,在旁边的乡镇,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到了城里做奴婢,姐姐嫁给了同村的庄户,漠邶来的时候,姐姐被抓走,等漠邶退了,姐姐回来,婆家人不容,娘家也回不去,她就一头扎到了井了,今天早上家里妹妹来给我传话,还说村里人嫌弃她弄坏了井水……先生,我本不该跟你说这些,毕竟姐姐是没了名节的人,可是,女人怎么这样难,没了名节就只有死……”
夏槿听完,沉默半晌,问汀芷:“如果是你,你会寻死吗?”
汀芷:“死的都是别人!”,她是死士出身,从小训练,从没受过这世间诸多教条的摧残,她学的都是杀人的技巧。
夏槿问寒笙,问屋里唯一的男人的观点:“大生哥,觉得她姐姐该以死以证名节吗?”
寒笙:“战后正是需要休养生息,补充生员的时候,不支持妇女寻死。”
这来自直男癌晚期的回答,夏槿差点儿气死,正打算给他一个白眼儿,再给他来一爪子,寒笙又说话了,他说:
“有这死的勇气,就该有勇气换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有什么好死的?”
夏槿缓和了些,问他:“你觉得小葵的姐姐有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