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出口,躺在藤椅上的徐当仁手上的动作明显顿了顿,然后转头朝向褚青霄。
“人这一辈子,每时每刻都需要做决定。”
“从晚上吃什么饭菜,到明天穿什么衣服。”
“从喜欢哪个姑娘,到做什么营生。”
“我今日帮你做了决定,日后你又遇见了难题,谁又会帮你做决定呢?毕竟我的年纪挺大了,显然不可能一直活下去。”
徐当仁的话有些严肃。
褚青霄觉得大可不必如此,毕竟他只是想要一些建议而已。
“我……”他抱着这样的念头,正要辩驳。
“那你觉得它是一把剑?还是一个人?”但话出口,徐当仁又再次问道。
这一次,褚青霄愣了愣,旋即道:“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它只是一把剑,但它就是天悬山的剑,那就得依照天悬山的规矩来,该回归剑池,自然得回归剑池。”徐当仁甚是轻松的言道。
褚青霄皱了皱眉头,说道:“可他似乎并不能完全只是一把剑。”
“你觉得他是人?”老人反问道。
褚青霄迟疑了一会,应道:“至少很接近一个人的范畴。”
“那既然是人,你又凭什么为他做决定呢?”徐当仁问道。
这个问题,让褚青霄的身子一颤,他错愕的看向徐当仁,却见对方的嘴角正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褚青霄豁然开朗,他赶忙朝着徐当仁行了一礼:“谢过前辈。”
说罢这话,他没有停留,便在这时快步朝着院外跑去。
藤椅上的老人,听着少年离去的脚步,身子缓缓的又躺在了藤椅上,他一边抚摸着自己怀里的剑,一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言道:“多好的剑啊。”
“可惜生在天悬山……”
而在他的身后,那石桌上饮酒的女子,也在这时灌下了一大口酒。
她得眉眼间满是醉意,可眼角的余光却在这时,死死的盯着,老人怀里的那把从未出鞘过的剑。……
“你的这些狐朋狗友,倒是比我想象要重情重义。”蒙瑾手持银枪,眉头一挑,饶有兴致的看向一旁的朱全。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的朱全应该很得意,毕竟这是他反驳蒙瑾的最有力的证据。
可事实上此刻的朱全却脸色格外难看,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自己那些同伴,不过十来息的功夫,便全部被蒙瑾放倒在地。
此刻他们正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嘴里捂着或胸口,或腿部低声哀嚎着。
“看见没有,只要你愿意习剑,说不定哪天也能有这本事。”蒙瑾将银枪放回身后,适时的给朱全展望了一番美好的未来。
朱全却并无心理会蒙瑾,他回过神来后,慌忙的解下自己身上的绳索,然后快步走到了其中一位同伴的跟前。
“顾兄,你没事吧!”他略显焦急的问道。
那位顾姓青年闻声,捂着胸口,勉强坐起了身子,脸色有些发白的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蒙瑾,心有余悸的言道:“这位姑娘手下留情了,并未伤到要害,疼上一会应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