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勇突然就有些吞吞吐吐了。
方野一怔，问道：“只是什么？”
常大勇长吁了一口气。
方野连忙将沙发收拾了出来。
跟常大勇一起坐下之后，他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面前的方野，说道：“其实，宁萧昇是我的学生……”
“学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常大勇的话，方野也是有些吃惊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常大勇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这其中自然也忽略了一些情节，关于常大勇为什么一定要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把他调到杨田县的部分。
只是大概说了他跟宁萧昇之间的密谋。
“当时我并不知道阿昇会用这种方式来曝光宋德鸿，我之所以一直瞒着你，其实是有私心的，我在想，阿昇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应该有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然后你们里应外合，把宋德鸿的罪恶都曝光出来之后，阿昇还能继续当他的县委书记，我知道你的性格，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把他也办掉的，我不希望出现这个结果。”
“现在阿昇以命相搏，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当做赌注，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过我实话实说，之前我可不知道他杀人，我只是配合他将你调到杨田县来而已，如果你这次要是真的牺牲了，我肯定是要内疚一辈子的。”
说着说着，常大勇开始有些伤感了。
方野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了。
他一开始就觉得有问题。
毕竟宁萧昇在他调任杨田县之前就开始布置这个“死间计划”了，要想这个计划彻底执行下去，就必须要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提前知道他肯定会被调到杨田县来。
而且，计划中间有很大一部分，是基于对自己性格的了解才能具体执行的，所以他判断，宁萧昇的背后，应该是有一个了解自己的人在暗中帮助，只是他真的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常大勇。
“宁书记的事情，我很遗憾，如果……我说是如果，如果他能在自己执行计划之前告诉我真相，或许，结果也就不是这样了。”
方野心里有些伤感地说道。
常大勇对于方野的这个回答很意外。
问道：“你会放了他？”
方野摇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问题还有很多解决的方式，而他选择这种方式，显然是最简单最便捷的了，我虽然抓了他，可是我佩服他，宁书记是条汉子，顶天立地的汉子，虽然过程中有些方式是错误的，可是他依然对得起之前检察官的身份，我只是想说，或许，我会用另外一种方式解决问题，和平且法律允许的方式。”
“阿野，我们身上承担的是人民赋予的责任和权力，我们总觉得，只要权力在手上，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权力也很有很多的限制，就好像宁萧昇一样，他已经是杨田县的一把手了，可是面对宋德鸿这种人，他依然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难道是他不会动脑子吗？显然不是，这是他当时能想到的唯一方式了，像你说的一样，过程也许是错的，但是目的没有错，他依然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这样的话。
不像是常大勇会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