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
此时天光已暗，哗啦啦的流水声和微凉的晚风一并袭来。
她躺在河岸边上，周围鹅卵石遍布，唯有她身下的小小的空间还算平坦。
再一看自己的身体，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都被抹上了碾碎的药汁，黑乎乎的汁水中还夹杂着些许没有完全捣碎的烂药叶。
那将她惊醒的感觉，正是来自于它们。
这里除了自己就只有这只小黑猪。
“是你救了我。”云烟吱吱道。
她记得自己为了活命跳进了湍急的河水里，瞬间便被水浪冲走。
即使她会游泳，可那么急的水浪，根本没办法施展，在河水中，她接连撞上石头，堪堪苦撑一阵，最后还是没撑住，堕入了黑暗。
“终于舍得醒了。”小黑猪坐在她身旁，用前蹄笨拙地沾着身边巨大绿叶上的药汁，然后抹向云烟脑后。
冰凉又带着些许刺痛的感觉，顿时泛起。
“忍一忍。”小黑猪吱道。
云烟一声也没吭，任由它替自己擦药，同时她也打量了对方一番。
“你身上也有伤。”
等它抹完头，云烟立刻坐起来，“别管我了，我已经好多了。”
说着，她直接用蹄子按住绿叶，拖到自己这边，学着轩辕执的动作，为他上药。
“这药哪来的？”
虽然失去了灵力和灵识，但只从药汁散发的味道，云烟就分辨出，这是治疗外伤的草药捣碎而成。
“林子摘的。”轩辕执解释道。
“那你……”云烟上药的动作猛地一顿，看看绿叶上的药汁，再看看眼前的小黑猪，目光最后停在它的嘴巴上。
它该不会是用牙齿咬碎了草药弄成汁的吧？
云烟有些无法想象，轩辕执做这种事的场景。
“停下你脑子里的念头。”小黑猪叫道，声音带着薄怒，“事情绝非你所想那般。”
说完，它指了指身旁不远处，湿漉漉的一颗石头。
石头尖细的地方还有残留的药汁。
“我用的是它！”
云烟讪讪地收回视线，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为它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