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玩物,嫌累赘,可以随意丢弃。觉得有用,可以叫一声就回头。我怎么可能会在原地等待你们,那是对我最大的羞辱。
“我凭什么不能扔你们?我的心小,做不到慷他人之慨。我看你不太顺眼。”
你可以理解为我挟公报私,无妨。
他话和眼神像是一根冰锥刺穿了异人的侥幸之心,他见到镜中政儿祭拜祖庙,以为他们会放下少年时的不偷快,可结果不是。
政儿拜的是先王,是大秦,不是他们这些人。
他们没有放下,并牢牢记在心上,以他所行为耻。
异人泄了力气,扑通坐在了地上。
父子之情终做陌路。
他颤抖着唇,“那政儿呢,你不能影响政儿。”
阿政轻轻笑了,长袖墨发,加上他锋利夺目的五官恍若金轮日。
“琇莹不能影响朕,可阿父还记得那本《诗经》吗?”
异人的目光全是不解,政儿为何说起《诗经》。
“什么《诗经》?”
你所惜之如命,旁人弃若敝屣。
阿政依旧面色沉静,不悲不喜。琇莹却轻轻贴在他的怀里,无声的落下一滴泪。
阿兄,何必,莫要伤怀。
阿政觉得他的泪烫人,顺着衣物烫进皮肉筋骨。他给书时就知道了啊,琇莹,何堪一哭?
“无妨,阿父的《诗经》被朕弄丢了。”
异人神色颓丧,未语
双方静默良久。
嬴驷叹气,这个小崽确实是只扔了异人和嬴稷。
异人弃子而逃,确实是没有担当,那他的稷儿跟这两小子都没关系,怎么也被扔了啊!
“那为何要扔了稷儿啊,公子
璨。”
公子璨非是琇莹,他这是愿意与琇莹他们站在平等角度沟通。
他不说,琇莹还不生气,他一说琇莹气炸了,他坐了起来,大声道。
“我为什么扔他,我是为我大秦不值!他何以为王!老来昏庸,认定大秦是他的私物。执政后期内政一团糟,民生凋敝。邯郸之围失利,秦国又退回了函谷。那么多年,秦人的血流干了,可土地呢,财富呢,只有糟乱的烂摊子。”
“他又太能活,大父即位一年又三天,完全没有治理好他惹的漏子。等我父王上位,他是心有余,想着打出去,只可惜国力已衰,只能任由魏无忌率五国联军在函谷叫骂,奇耻大辱矣。”
琇莹忍不住想起当年刚掌权时的艰难,他气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