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译吁宋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耳
朵尖红了。
这男子生得比他母妃还要好看。
琇莹听见脚步声,向外望去,“何人?”
见他望过来,呼吁宋忙低下头,不与他对视。
硕本欲起身,就被郑国拽住了,别去,这是公子的工具。
青邑抹了一下嘴,看译吁宋羞答答的走进来,跪坐在琇莹面前,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狗迷日眼的鬼东西,觊觎我家公子美貌。你那色眯眯的阿父见了我家公子就走不动道了,要不是硕打死只老虎威慑一二,他就要强掳妇男了。
她手中的毒药小瓶被她把玩着,你要是在大秦,这样盯着我们公子,陛下必先送你阿父下去,再送你去陪他。
琇莹让青邑给他倒杯水,然后面对着译吁宋眼中近乎赤裸裸的欢喜,他下意识的避开,拳头紧握,低垂了眼睫,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人吗?好想捅死他啊!
但他到最后只是装作咳得嘶心裂肺,喝了一口水才沙哑着噪子,慢条斯理与译吁宋说话,“小国主一路匆忙,是有什么要请教的吗?”
他轻柔一笑,呼吁宋的脸又红了。
“是,是想请教先生,我前些日子读从秦地传来的《尉缭子》,上书“民非乐死而恶生也。号令明,法制审,故能使之前。明赏于前,决罚于后,是以发能中利,动则有功。”我甚惑矣,我父算得治国有方,明赏善罚,我军队也算齐整,何以困于一隅?”
琇莹轻笑,面带鼓励的示意他接着说。
“先生觉得我西瓯可否如那秦王一般统一天下?”
琇莹面上无波无澜,甚至有些激动,心中却嗤笑不已。
我阿兄像你那么大时,早已经洞悉大秦隐忧,韬光养晦了,你却连自己西瓯的真实情况都不知道,你西瓯世族根深蒂固,国家四分五裂,各行其事,竟妄谈统一,竟妄谈与我阿兄齐肩。
愚蠢又自大的莽夫或许比起老昏君更适合做刀,他眼波流转,忽然有了更好的主意。
他面上做出激动模样,甚至轻咳两声,要人拿笔和绢帛,掷地有声地回他。
“自然可以。小国主有志,我观小国主天潢贵胄,额生日光,乃是帝王之相。待先生想出办法,就与小国主说。”
语调带着渗进骨中的温柔,他提笔根据译吁宋的描述画出舆图。
译吁宋又一次盯着他微笑的侧脸发呆,先生飘渺像是天边一朵清凉的云,但他一笑,仿若一触手,便可入怀中。
“先生不着急的。”
琇莹又与他说了两句话,便借口喝药休息让他先回去。
“公子,把这小子毒死算了吧,反正用不上他,跟他那老子一样一直色眯眯的瞧你,还想摸你手。”
青邑暴怒在布帛上写下这句话,墨迹已力透纸背。
琇莹却轻笑起来,“稍安勿躁,我倒觉得这小国主十分可爱。”
愚蠢的可爱,比他老子还好忽悠。
青邑便不再言,她将自己制的毒药瓶递了琇莹,公子心里有数就行。
她给琇莹把了个脉,有些忧心,凝眉叹气,在布上劝他,“脾胃虚寒,公子还是多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