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嫣在,也不用内监引路,到了淑兰殿外,宫人进去通传,柳拂缇留心看了看,和上次来时,也没什么大的差别。
不消多时,方才有宫人从内出来:“娘娘请公主和夫人进殿。”
“母妃!”李嫣快步往前走着,柳拂缇则停在不远处行礼。
淑妃正在后殿的花架上修建着花枝,看样子心情还算不错,见李嫣带了柳拂缇来,也只是温柔地笑着:“来人赐座。夫人且稍侯片刻,本宫将这盆花修完,再同你说话。”
“娘娘修的是木兰花吗?”柳拂缇瞧着那盆被精心修建过的枝叶,出言问道。
淑妃应道:“是啊,夫人也认得?”
柳拂缇看着眼前这盆木兰,不由想到了柳令闻:“嗯,幼时民妇的父亲养过两盆,后来养的不好,都凋了。”
“你父亲的事,本宫也知道些,人既已去,咱们活着的也不能太过哀思。”淑妃用细白的手指揽过一朵花蕊,将旁边多余碍眼的枝叶一片一片往下剪。
“母妃,鹜儿呢?”李嫣对这些花花草草的没兴趣,环望着殿中询问。
“你父皇今日气色不错,难得能起身,叫鹜儿去回功课,顺便一道用膳。”淑妃躬身太久,许是累了,挺了挺肩膀,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又像是临时想到什么一般,转而对柳拂缇称,“好像柳夫人的兄长也在。”
柳拂缇这才知道,原来柳逾尘是被留在宫中陪昭明帝和李鹜说话,只还不等她答什么,李嫣就抢着拉过淑妃:“母妃,您快别修了,夫人这次来,是有紧要的事跟您说!”
淑妃小心放下剪刀,莫名看向二人:“什么要事?”
李嫣见淑妃没反应过来,只能小声提醒:“事关鹜儿。”
淑妃一听,神色顿时凝重起来,为了不惹人多疑,只如常对满殿的宫人吩咐:“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去瞧瞧晚膳,本宫和公主同夫人说说家常,无关人等先退下吧。”
“是。”
待宫人差不多都退光后,淑妃才引着柳拂缇往内室走,李嫣并没跟着:“这种紧要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姐姐和母妃说吧,我在外等着。”
淑妃见李嫣都走了,自知此事非同小可,进了内室,放下遮帘,确认无人能听到后,才慎重地对柳拂缇开口:“柳夫人,将军府一事,本宫还未替鹜儿好好谢谢你。虽然陛下只当是鹜儿去得及时,并不知是你为少将军挡了一刀,不过鹜儿将事情的经过都同本宫说了。”
面对淑妃的满目感激,柳拂缇却隐有悲色,淑妃一心要替李鹜谢过,可明明她挡的这一刀,救的是李嫣的命。奈何淑妃眼里就只有李鹜的前途利益,根本看不见李嫣的悲喜命运。
“夫人?”
见柳拂缇走神,淑妃小声唤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