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缇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春烟堂,只知道一进门,脚踝就软的站不住了。
“蕊心,快来搭把手!”
素心扶不住柳拂缇,忙向内里唤道。
蕊心和屋内的两个姨娘听到声响跑出来时,柳拂缇已经撑不住跪坐在了地上,面色灰白的吓人。
见此,徐氏也跟着变了脸色,连同蕊心素心上前,吃力将她扶到坐榻上。
“阿娘,母亲怎么了?”陆宜想上前帮忙,瞧这架势又不敢动了,只能在身边悄悄扯了下叶氏衣角。
叶氏一手抱着陆澈,一手把陆宜拉去边上:“母亲是累着了,没事,你先出去找笙儿玩一会儿。”
陆宜也听话,没在屋里多留,叶氏见孩子走了,才转问:“夫人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徐氏望了她一眼,也不禁面露忧色,依稀记得上次疫症这么大的事,都没见柳拂缇如此失态,这次的事估摸着自是小不了了。
素心跑去桌边倒了杯茶水递来,私下嘱咐蕊心:“去叫个郎中。”
“出事了……”
柳拂缇涩哑的声音一出,眼泪就“唰”地一下,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这更把两个姨娘吓坏了,忙不迭接声问:“夫人别吓妾身啊,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柳拂缇死死捏着手里的杯子,喉咙明明已经干的冒烟,却还是没想起来喝一口水。
素心生怕柳拂缇一头栽倒下去,伸手在旁把她扶稳:“夫人,没事吧?”
柳拂缇根本收不住眼泪,只能哭着说,“上次二房来京,陆宥林就变卖了私产,把钱拿给陆成椋,在梁州郡下开设私盐场,此事谋利巨大,投入又怎会小?光是上下打点关系,他就把私产赔进去了!”
“如今他死了不算,更是把侯府家产都抵给了陆成椋!甚至连我手上的身家,也被这王八蛋仗着侯府的名义,偷梁换柱,给挪了不少,可即便如此,想要填补私盐场这个无底洞,也是远远不够的,那可是几千万两,几千万……”
柳拂缇缓缓仰起头,强行把眼泪憋回去,绝望苦笑:“陆宥林把我们害惨了……”
“那……那澈儿的侯爵之位……”叶氏眼前一黑,站不稳了,带着哭腔扶案颤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