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站在这,看得真真切切,柳逾尘注视她的样子,两人如此贴近的距离,和带着他那只探进柳拂缇发丝后颈里的手,如此暧昧,绝非是寻常兄妹该有的举动,是柳拂缇骗了她……
柳拂缇一回侯府,便直奔陆澈屋里,才不过几个月大的孩子,这会儿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快哑了,奶娘手足无措地抱着他在地上来回哄拍,可这哭声一点也没小。
见着柳拂缇,奶娘王氏生怕怪罪,说话都快带着哭腔了:“大夫人,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侯爷突然就这样了,都是奴婢的错,没照顾好小侯爷……”
“你别怕,我没怪你。”柳拂缇从她手里接过陆澈,尽量冷静地安抚,“若说有错,也是我的错,你替我照顾澈儿多日,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不是怪谁的时候,郎中怎么说?”
王氏忙道:“说是着了凉,刚刚上吐下泻的不止,这会儿用过药,虽止住了吐奶,可您也瞧见了,小侯爷当是难受的紧,这才啼哭不止。”
柳拂缇用尽量让娃娃舒服的姿势抱着陆澈,一手不断地给他扶背轻拍,一边用脸贴着他的额头,忧心忡忡地在屋内来回踱步,说来也怪,这孩子一到柳拂缇怀里,哭声就小了不少,不再是嚎啕啼哭,只剩下了小可怜儿似的哼唧……
哄了一圈儿,陆澈终于停了哭声,却仍在柳拂缇怀里缩成一块儿,小鼻子小眼睛皱成一团,不住地一抽一抽啜泣。
“奴婢瞧着是小侯爷想夫人了。”素心刚搀着柳拂缇坐下,这孩子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无奈,柳拂缇只好一直站着。
原以为是孩子体弱不小心染了风寒,可柳拂缇越摸越觉得陆澈背后有些潮湿,打开毯子一看,孩子衣裳都湿了一片,背上已经捂出红疹子了。
“怎么会这么湿?”奶娘诧异地看着那裹毯,“会不会是哭出的汗?”
柳拂缇摇摇头,从毯子上摸索一番,有细碎的沙土卷在里面,还有零星几粒不起眼的草籽……
“这……这是沙子?”素心上前扒拉着柳拂缇拿下的沙土,目露诧色。
柳拂缇默不作声地给陆澈换好干净的衣服和裹毯,眉目蹙得越发深了,待陆澈终于安静下来,才敛声问:“我走后,谁来过春烟堂?”
有洒扫丫头想起来,忙欠身报:“徐姨娘和叶姨娘来找过夫人一次,但听说夫人不在便回了,也没进屋子。”
“夫人,这些是什么?”蕊心恐慌地问。
柳拂缇看向怀里的小人儿,沉声道:“想来是有人在澈儿的背后塞了雪,这些都是雪里的东西,这草籽也是咱们院子里的。”
“有人蓄意害小侯爷?”
柳拂缇笃定摇头:“既然能摸进来接触到澈儿,真想害他,就不会是塞把雪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