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和秋姐儿她们下学堂回来路上,就听见村子里的人在议论这件事,风评一下子就逆转了,牛大婶成了那个欺负人的人。
回到家和小陈氏了解情况后,梨花都忍不住赞许她奶的手段。
也正是因这件事情,她们家平静了好一阵都没有谁敢来招惹,在学堂里面,虽然那些男学生还是不喜欢梨花,但也没有再明里暗里的针对,只是躲着她们几个女娃儿。
一开始她们还会在意,但后来就慢慢想开了,她们念她们的书,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们,他们以后又不能带给他们好的生活。
眼近年关,学堂也放假了。
大家都陆陆续续回家,今早起来,才发现下雪了,整个院子都白茫茫一片。
梨花搓搓手,不由得打寒颤,即便她现在已经穿着棉衣不怕寒冷,但她只要想起前年的日子,她就害怕看见雪。
韩嗣澄站在梨花旁边:
“你站在这发什么呆?再过几天你们就能全部搬到新宅去了。”
新宅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是村子里最豪华的一座四合院,但凡路过个人,都羡慕得不得了。
梨花看着白茫茫的飘雪,淡然笑道:
“我在想下雪了,春天也就快到了。”
韩嗣澄跟着点头:
“春天一到,就又是一个年头过去了。”
一年又一年,日子过得很快,算算,他已经有四个年头没有回京城和家人在一起吃团圆饭了,今年再不回去,就是第五个年头了。
看这情况,怕是还不能回去。
梨花歪着脑袋看韩嗣澄,他的眸子里好像有一层淡淡的迷雾,遮盖住了他原本该有的样子。
“你不回京城过节?”
韩嗣澄摇头:
“没来消息,就是不回!”
“听你说你爹娘尚在,对你也很宠爱,为何不让你回京城一起吃团圆饭?”
韩嗣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梨花的问题,他只漫不经心道:
“因为回去了会死!”
梨花眉头皱得更深了:
“吃个团圆饭而已和死有什么关系?”
“我打小身体就不好,我娘给我找了个算命先生,说我要离家往南方养病到十五岁,才能回京,不到日子便不能回。”
这是韩嗣澄随便找的借口,他不知道如何和梨花解释他们家里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复杂到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理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不说这些了,我们去看看你们的新宅,我去瞧瞧到时候我住那个房间。”
梨花能感觉到韩嗣澄周身散发出来的忧伤,但她也没有追问,诚如他所说,每个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秘密。
只要他不说,她就没有问的必要。
他们走了后,雪地里留下了一串串的脚印。
今天下雪,工人们依旧在劳作,剩下的活都是屋子里干就行了。
所以他们都在屋子里忙活,院子都已经盖好了,就剩下打磨屋子里的家具了,这些家具也全部都重新打一个。
许福生瞧见梨花来了,赶紧伸手替她打掉身上的雪花,他鼻尖冻得通红,问梨花:
“这么大雪,你们两个不在家里烤火,来这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