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姣姣拂袖，袖风就似结界屏障将蝙蝠隔离。
她趁势跃身，手中化形，桃木剑破空劈来。
那人没料到她动作如此快，尽管躲避及时，袍上还是被开了道大口子。
他不由怒上心头，踢开桃木剑，掌风如迅雷般逼向她心口。
纪姣姣正等着他近身，旋身卯力格挡，臂弯相交对峙间，她突然曲起手肘猛的撞在他胸膛，趁他吃痛分神的瞬间，抓过衣襟把人拖到跟前。
月光落在男人的脸上。
纪姣姣惊愕的大叫起来：“沐凌鹤？！”
那人怔愣，听到这个名字时满脸都是愤恨，他打落纪姣姣的手，短笛轮转，玄光骤裂，那困住蝙蝠群的结界瞬间碎去。
纪姣姣只能洒出黄符为自己做下护身阵，但凡冲撞来的野物全都化成了血水。
而那人也趁这时机，飞身离去。
纪姣姣不敢置信。
他竟然有一张和沐凌鹤一模一样的脸。
难道是女娲术？！
不可能。
沐凌鹤的身份耀眼又是玄门中人，不可能有人会傻得去刻意模仿成为他，而且……
纪姣姣细想，眼前人浑身充满邪气，而沐凌鹤生就仙风道骨，空明清净。
不一样。
尤其他们一人是右眼遮着鎏金眼罩，另一人却是左眼带着青鬼面具。
如一明一暗，一正一邪。
难道是……沐凌鹤的孪生兄弟？
可好像从来没听人说起过啊。
纪姣姣踢了踢脚边的蝙蝠尸体，发现地上掉落了一枚状似纹章图腾的袖扣，应该是刚才打斗时候从那人身上扯下的。
她捡起收纳好，就听到耳边嗷嗷传来几声哀嚎。
“表小姐，表小姐……您救救我……”
她扭头一看，哦，忘记这里还有个朴铭，他被蝙蝠咬的面目全非，毒素渗透四肢百骸，救也是白救。
纪姣姣蹲下shen，轻飘飘道：“你得知假纪琴折磨死我姑母时，也是这般袖手旁观吧？”
朴铭的喉口因为毒素肿胀说不了话。
片刻呼吸衰竭而死。
纪姣姣回到都督府。
虞非晚也是这会儿才知道来龙去脉，不由心酸感慨。
院子里铺满的礼车，更像是对所有人的嘲讽。
老夫人心心念念不敢多想的女儿，早已死在暗无天日的千里之外。
纪明言叹气：“可惜……我们没能见到真姑母的模样。”
蒙海眼睛微亮，他立马命人从书房取来一箱画卷。
张张都是纪琴。
有时阅书，有时舞剑，有时扑蝶，有时狩猎，她宜静宜动，宜家宜室。
蒙海看着微微红了眼眶：“驻军前，每个月我都让画师作一张画，出征时好解相思之苦，没想到……”成了绝笔。
“你们的姑母是我见过最温柔最体贴的女人。”他又加了一句。
武夫不擅言辞表达，可掩不住眼底满满的爱意。
从此往后，他们都只能用丹青来惦念她。
虞非晚想起过往，不禁动容落泪。
纪姣姣安抚：“大嫂节哀，你怀着孕，千万不要动了胎气。”
蒙海闻言回过神来：“是啊！虞太守和我是兄弟，你又是阿琴的亲人，就是我嫡亲的侄女儿！你安心住下，要什么补品随便吩咐，让我代替阿琴好好的照顾你。”
虞非晚颔首。
纪姣姣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表哥表姐呢？！”
他们光顾着纪琴，都没心思找蒙海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