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来的太不巧，刚出生，他的父皇就殡天了。
加上妖气入体，整张脸到现在都还没个正常的人色。
“都是些吃干饭的，整日忙着救这个大臣，救那个大臣，那些人就算缺胳膊少腿又如何，有我的皇儿珍贵吗！”
淑妃急的破口大骂。
小皇子大概是被妖气冲撞的太凶，肉眼可见胸口有道黑烟往上游走，一下就锁住了咽喉。
他梗着气抽噎。
“皇儿……我的皇儿……”淑妃踹翻宫娥，“太医还不来，你们全都跟着陪葬！”
那瞬有道身影大跨步地进来，手中明光乍现。
一颗灵珠已经飘浮在婴孩的头顶。
谢璟渊抿唇催动，灵珠旋转间，有道金光同时摄入孩子体内一点点吞噬掉了黑烟。
小皇子竟就这么安稳地睡着了。
淑妃整个人看傻眼：“渊王殿下……”她回神，“多谢渊王殿下救我的皇儿，您怎么会在京城？”
早年听说过，渊王定府江宁后广招能人异士为其效劳，看来此言不假。
“本王也是刚到，这孩子早产又被妖气冲撞，暂时需要每日除祟，”谢璟渊昂首，“娘娘的孩子便是本王的兄弟，本王自然会照顾。”
淑妃喜极而泣。
原本薛家就是渊王在京中的左右手，如今更是忠心耿耿。
“王爷您是真不知啊……陛下还未下葬，东宫就趾高气昂的，压根不将后宫娘娘放在眼里，这是认定了天下已经在他手上了……可惜陛下死的太冤啊……”
她说着就要伤感落泪。
谢璟渊对女人的恸哭无动于衷，只道：“我那大哥就没保护好父皇？”
淑妃哭声停了，低低道：“本宫听御林卫说那夜太子带着人去保护金銮殿，可偏偏陛下和太后的尸体最后也都出现在金銮殿……”
淑妃给了他一个“你品，你细品”的眼神。
“月黑风高，保不准有人借妖魔作乱、行忤逆之事。”
谢璟渊喜怒不形于色：“淑妃的意思是……”
太子为了登基，故意杀了九五之尊。
淑妃摇头：“本宫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听到的转述给王爷罢了。”
渊王若有所思。
很快，谢璟渊在后宫安抚皇后和几位娘娘的事就传到了谢偃耳中。
御王的寝殿灯火通明。
他正在复批太子处理过的折子，倒是很满意谢璟泽面面俱到的表现。
“还有呢？”他问。
姑苏道：“渊王在明玉宫逗留了半个时辰后，尚书大人也去了。”本来淑妃早产，孩子虚弱，薛尚书进宫探亲无可厚非，“王爷，陛下殡天的文书是前几日刚送出去的，渊王却那么快就到了京城，一定是暗中有人给消息……”
谢偃了然：“何止，他进京本就不是为了陛下殡天而来，只是恰好遇到了。如今太子还没登基，大宝未定，一切皆有变数。”
姑苏面色微诧：“难道他还是冲着……”
冲着皇位而来？！
谢偃又问：“太子待他如何？”
“您还不知道太子吗，见到多年不见的兄弟欣喜若狂，还将手中折子交给渊王让他给意见呢。”
“那就先让他们在世人面前表现个兄友弟恭吧。”就算有动作也得等皇帝下葬之后。
“是。”姑苏看看天色，又算算时辰，“王爷，您今儿个……”
“怎么？”
“不去侯府了？”前几天心心念念地每个晚上都翻墙。
“……”谢偃轻咳了声，“不必。”
纪姣姣早上托人送了口信，说是昨儿个的蜜糖膏险些叫人发现，不许他过去了。
再说——
谢偃扯了扯金玉腰带，衣襟内落下少女贴身衣物的一角。
柔软香腻。
这可是昨日他在柜中得来的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