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觞虽然尴尬，但很是坦诚：“我师父的确仰仗了小仙姑，他老人家也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谢偃挑眉：“你倒是个好脾气的，知恩图报又尊师重道，危急时刻还不会丢下师父独跑，秦老道收了你，也算他三生修来的福分。”
秦子觞嘿嘿一笑。
纪姣姣已经从怀中摸出黄符，祭起香炉，摆在满地的痋蛛尸上。
香炉汩汩冒出的烟水并没有往上走，而是薄薄的一层匍匐在墓地，覆盖着支离破碎的痋蛛尸体，慢慢将它们消化干净。
蜘蛛五行属木，又被痋术操控，丛生于柳枝，虽不是木灵，却是木性——
恰好可以作为山鬼钱的炼化媒介。
今夜本是想来问问郑良的魂，没想到阴差阳错得了好处！
秦子觞看着这个香炉很是稀奇。
炼丹炉？不像。
聚宝盆？不像。
在南风郡时，连冯长生都觊觎着要偷它，一定是看中了上面的无价宝石，想拿去卖钱叭！
他凑近了往里瞧，没想到冷冰冰的炉子内部却好像有三昧真火在燃烧。
“莫非是在炼制法器？”
纪姣姣点头。
秦子觞忍不住满脸惊讶和羡慕：“你……你已经可以自己炼法器了？！”
不是吧不是吧！
他师父秦老道这么大把年纪，还没炼出属于自身的个人法器，怎么纪小仙姑十五不到的年岁就有这么离谱的术法和修为？
也不怪他那么震惊。
许多宗门使用的法器，多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充满灵力又听指挥，但那终究是祖师爷的东西，并非自我能力的体现。
“现存的各派宗师和掌门中，能自己炼出法器的屈指可数，最有名的就是老天师。”那可真是所有玄门道人的追求和膜拜对象。
“你见过他吗？”
天师府的神秘纪姣姣也想探寻一二。
“我哪有这个福分。”
谢偃见这两人神色惋惜，啧声道：“只怕将来你们见了会后悔。”
“难道你见过？”
谢偃别有深意的看着好奇宝宝：“没有。”
“……”
秦子觞倒想起来：“我还不知道，这位兄弟是……”
谢偃老神在在，仿佛蓄谋已久：“我是小仙姑的爱徒，不光亲传，还是关门。”
简而言之，标签唯一。
纪姣姣：？？什么徒？？什么传？？什么门？？
狗男人嘴好快！
秦子觞的羡慕都要溢出五官。
有这么奇才的师父也难怪身手不凡，矜雅尊贵，就是随随便便往那一站都觉得清贵出尘。
不过谢偃的调侃也将众人的思绪拉回。
“那只母体痋蛛遁逃了，不知道会不会四处行凶。”秦子觞很担心周围百姓的安全。
“它现在受了重伤，不敢出来侵扰，反而会挑选些阴气重的墓地休养，它身上的青灵符还没消除，而玄言又死了，它一定会遵从操控的意志往延天观逃去寻求庇护。”
谢偃垂眸：“那还等什么。”
“啊？”秦子觞左看看没明白。
纪姣姣笑了：“正合我意。”玄言不敢说的事，延天观里一定会有线索。
“啊？？”秦子觞右看看还是没明白。
“清修道观，一不行善事，二不结善缘，留着纯属浪费口粮。”谢偃冷声，在京城杀了那么多人，这账就一起清算吧。
“啊？？？”秦子觞傻眼。
你们师徒不会是要去踢了那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