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姣姣一脸认真：“他身上有些奇怪的香味……”
谢偃嗤之以鼻，男人能有什么味。
“公主府上的檀香，混了风里吹来的桂花吧。”
“桂花？”
她在御花园没瞧见桂花树，但的确是可以闻到随风传来的香气。
谢偃带她上了簪云阁。
登高眺望，可以看到西园栽种的金银桂都已盛放，衬着绚烂宫灯，亮灿灿又浓香扑鼻。
纪姣姣一眼就看到远处有座奇高的塔楼。
“那是哪儿？”
“司天台。”
纪姣姣回过神来：“莫非和宫内的阵法有关系？”
“你感觉到了？”谢偃点头，“历任司天监皆是术法大师，宫内的确设置了阵法，用来保护皇城不受妖物侵害，听说清光年时，大晟曾发生过妖灾。”
“妖灾？”
“当时妖物横行，祸乱天下，直到一个老道封印了妖主才让天下太平，帝王大喜宣他入京封赏，他便为皇城设下了一道护国阵。当然，这些不过都是话本子里的‘传奇’罢了。”
每一任司天监除了管辖天文、算历、三式、测验、漏刻诸科，还要负修缮稳定阵法的责任。
纪姣姣有些心动，好想去看一看，又听谢偃开口。
“两个月前京城遭遇雷电，把高塔给劈坏了，现在还在修缮中。”
纪姣姣眼角一抽，不会就是劈她的那道惊雷，也劈坏了司天台的东西吧！
不去了不去了，万一人家逮住她要求赔银子可不得了。
这一看就不是个小数目！
她“呵呵”干笑，簪云阁下就传来呼喊。
“姣姣……姣姣！”纪明言许久不见自家妹妹回来，拉着宋修文出来找人，“原来你在这儿呀，还以为……嗝，那几个烂番茄臭鸟蛋坏了你的兴致呢。”
他醉眼朦胧，打了个酒嗝。
“四哥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还要继续喝，”他拍拍宋修文的肩，“没有你爹和我爹管着的公费酒水，不喝白不喝啊，修文兄，你说是不是？”
宋修文嘴都抽僵了，你小子是真没瞧见王爷那张冷脸吗？
他就说五妹妹这怪力少女能在宫里出什么事！
“走走走，我陪明言兄回去继续喝，咱们今晚上不醉不休！”
宋修文连拖带拉把人拽走。
被纪明言这么一闹，纪姣姣就没什么赏花的兴致，好在御王也毫无回宴席的意思，索性提前送她出宫。
马车慢悠悠。
“听姑苏说，你的吉祥铺才开了几天就生意兴隆。”
京城各家各府送来的开业礼都快把后院给填满了。
“全靠街坊照顾，”吉祥铺虽然卖符，但她有数量限制，先到先得，“当然也多亏了王爷的宣传。”
她就知道让御王来给她写金字招牌准没错！
“……”
谢偃哼声，想到写的那些招牌，只觉得社死，要不是纪姣姣救过他，脑袋都该拧了！
突然，骏马嘶鸣，扬蹄来了个紧急刹车。
姑苏的怒声响起：“张大人，您是疯了吗？！”
居然在大马路上带队疾驰，险些撞到王爷的车架！
府尹张韬吓的魂不附体，连忙跳下马来：“下官冒犯了王爷，还请恕罪！”
“张大人，这是出了什么事？”纪姣姣撩开帘子。
“咦，纪小姐？！”张韬惊讶，她怎么在御王的车架上，他抬眼就发现后头男人审视的目光，忙吞了口唾沫。
“最近京城附近来了几批流民，虽然人数还不多，但有后续涌来的趋势……京畿营也派了卫队前来管辖，下官正急着要去处理。”
纪姣姣不解：“最近没有打仗吧，哪来的流民？”
谢偃冷眸轻抬：“不是人祸，便是天灾，京城曾经三次遭过流民袭击，既如此，本王随张大人一同出城看看情况。”
“好好好！”张韬顿时觉得吃了颗定心丸。
马车一路开道出了京城，就看到五里地外已经一片乌烟瘴气。
京畿营的卫队正到处逮捕流民，绑的绑，关的关，哀嚎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