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悦感觉一股茶味儿直冲脑门,不禁翻了个白眼,气道:“本来就跟我没关系,是你自己莫名其妙掉下去的啊!”
“是、是的!”鱼若兰看起来更慌张了,手在身前不安地摆动,像是受到了惊吓,说话都磕巴得厉害,“就是、是我自己掉、掉下去的!你别生气!我我我没有说、说是你!”
结果她这么说,木心悦更生气了,恼怒道:“别一副我恐吓了你的样子!”
“木心悦,别气啦,我知道不是你。”元澜走到木心悦身旁,大手在她头顶安抚似的揉了两下,温柔的嗓音平息了她的怒气,“小鱼肯定也不是这个意思,你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木心悦“哼”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鱼若兰。
白雪朝就待在一边看戏。
他浑身湿透,微风轻拂而过带走了他身体全部的温度,寒意令他忍不住地发抖。他捡起之前被自己丢在一边的外套披上,继续看戏。
只见元澜脱下身上的风衣,披在同样浑身湿透的鱼若兰身上,温声询问:“所以,你是怎么掉下去的?”
小6啧啧感叹:“哎呀,元澜夹在两个美女姐姐之间,青梅和天降的修罗场,好有福气啊!”
“天天端水多累啊。”白雪朝吐槽道。
小6说:“但只要能端住就是福气!嘤嘤嘤,人家也想要美女姐姐——”
那边,鱼若兰手指拽着披在身上的风衣,低着头解释,声音细弱:“我坐在桥边发呆,木心悦经过我身后……”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抬起湿润的紫色眸子,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木心悦,好似在观察她的神情,而后继续道:“我吓了一跳,往前一动就自己掉下去了……”
鱼若兰不是故意的,但她的断句方式和看木心悦那一眼,使她像极了看木心悦的脸色掩盖真相。
白雪朝在心里打出了一排省略号。
怪不得俩人看起来不对付,她们性格和气场都不合。
换成能理解鱼若兰性格的人,就会知道她是因为说话时太想及别人感受,又非常胆小,所以才会这样,不会多想。但站在她面前的是木心悦,一个性格直来直往,又有点大小姐脾气的人,总觉得鱼若兰是茶言茶语想陷害她,气得快要冒烟了。
“你那么看我干什么!”木心悦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语气冷硬道,“我又没有故意吓你!”
鱼若兰被她的气势吓到,瑟缩了下肩膀,也不敢再看她了,立即低下头,慌乱地连连点头道:“嗯嗯,怪我……”
她这样,木心悦反而气得快要哭了:“你总是搞得我好像欺负你了似的!”
白雪朝一边冷得瑟瑟发抖,一边顽强看戏,忽然觉得木心悦和鱼若兰说话有意思极了。
他瞥了眼站在两人旁边的元澜,对方的金眸在阳光下像是一块金灿灿的琉璃,含着一抹笑意,看着两人的目光只会让白雪朝想到“观察人类”这四个字,像是研
究员观察着玻璃罩内的两只小白鼠。
他想,元澜不会是故意的吧?觉得把她们两个放在一起很有趣?
小6突然神神叨叨:“雪桑,故乡的百合花开了。”
白雪朝:“?”
什么东西?
那边,元澜又开始了两边端水哄人开心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