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川的视线落在那条萤火虫项链上。
沉默瞬间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
对曾经无话不谈的情侣，此刻无话可说，这让慕以安红红的眼眶里，是满溢的委屈。
她脸上出现了鲜少会出现的挫败和脆弱。
看到那条项链，曾经的很多美好，如同蒙太奇的画面，在高禹川脑海里闪过。
和慕以安的过去，有过至纯至真的初恋情结，也有撕心裂肺地分合痛楚。在高禹川心中的重量不言而喻。
见高禹川的眼神中有了丝动容，慕以安上前步，抬眸望向他，哽着声音说：“禹川，我有多爱你，你难道不知道吗？沈瑶初和你才多久？她对你的心能比得上我吗？她随时都可以放弃你，我不能，我永远不能。”
她凝视着高禹川，泪光在她眼眶里闪烁。
“回来吧，禹川。”
……——
沈瑶初是过敏体质，到季节交替，就容易发荨麻疹。春夏之交，天气像拥有了人类喜怒无常的脾气，昨天还接近30度，场雷雨过后，大风过境，温度又降到了20度，潮湿滞闷的空气让她身上又开始痒了，后背和手上都起了成片的红包，肉疙瘩样凸起，痒得钻心。
沈瑶初找了过敏药想吃，刚剥了粒，恍然想起，自己现在是妊娠期，不能随便吃药，便又把手心的那粒药丢进了垃圾桶，开始忍耐着阵比阵强烈的痒感。
沈瑶初刚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抬头，就看见高禹川静静地站在了诊室门口。
令她没想到的是，躲了天高禹川，甚至不惜换了班，他却还是找上门来。
诊室的灯被她关了，屋内光线很暗，所以显得外面格外明亮清晰，高禹川背着门站着，45度侧脸望向屋内，官精致得如同艺术品，没有多分也没有少分，切都恰恰好，好像是光影里的神祇。
看到高禹川，沈瑶初的心头和她身上样痒，她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抓挠起手背。
高禹川见她已经换好了常服，肩上挎着包，已然是准备走的模样。
他眉头微微皱着，想到慕以安说的话，他还是忍不住。
“我们谈谈。”他说。
*
空气滞闷，让人有些焦躁不安。
沈瑶初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手背还是痒得不行，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她隐隐有种预感，他不是要说什么让她开心的话。
高禹川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声音冰冷地问：“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要去找慕以安，为什么还要和她见面？”
阵风吹过，夹杂着湿冷侵袭而来，沈瑶初咬了咬唇，觉得寒意从领口灌入身体皮肤，无法抵御，不知不觉就开始颤抖。
她努力克制着，声音轻缓地道：“是她要见我的。”
高禹川表情没有因为沈瑶初的回答产生变化，仍然冷冷的，兴师问罪般。
“为什么不拒绝？”他严肃地皱眉：“我说过，我们的关系，不要牵扯到慕以安，和她没有关系。”
“嗯。”
沈瑶初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说，可看到他的表情，她又觉得解释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