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凝夜亦是面色一沉：“他对你用了？”
“用了。不过他没料到我也会催眠术，所以我没陷进去，挣脱了。再后来，就是流言四起，说我要嫁给他，离了个大谱。”
想到萧京元竟然想用流言逼她就范，沈半见也是无语：她要在乎这些，她还能在昌容城混？
“你把你堂妹喊来，就是为了以毒攻毒？”
“对，流言这种东西，止不住，只能用新的盖住旧的。顺便也让陆棠梨清醒清醒，别真让萧京元给骗了。”
沈半见骤然反应过来：“所以你来，还穿成这样子，就是为了来盖这个流言的？”
夏侯凝夜用“你终于明白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我未过门的妻子都要被人撬墙角，我要还不来，岂不是得孤独终老？”
沈半见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要对自己有信心，你可是夕照国无数少女的梦中情郎；也要对我有信心，我这人比较庸俗，就看脸，你长得比萧京元好。”
夏侯凝夜不想讨论他的脸了，言归正传：“我说说我的看法。”
“如你所言，偃京那边不可能无动于衷，只不过加赋、打仗、集权，都一一试过，又一一失败。故而如今的策略是探底，相比流放一批朝中官员，教坊之人倒是不引人注意。”
微微一顿，“如果我没猜错，偃京那边应该知道‘白朝寒’就是北域桑野一战的幸存者，与‘白朝寒’有关的人，他们都不会放过，包括你和燕龙战。”
“但也仅限于此，再多的，怕是还没抵达他们的消息网。”
沈半见紧接着他的猜测：“所以萧京元才会以色来勾-引我？他不知道我跟你的事。”
勾-引？夏侯凝夜觉得这两个字有些刺耳，心中对萧京元愈发厌恶。
“不过啊，我总觉得萧京元这人怪怪的。说他不是奸细吧，我实在找不到理由；说他是奸细吧，以他的心计，明明可以做得更好。”
沈半见皱眉思忖，“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铆着一股劲儿，想让我喜欢他，就像他讨所有人喜欢一样。做奸细做得这么有诚意？”
夏侯凝夜沉默了下：“我查过这次流放来的人，的确都出身教坊司。教坊司的人，为求生存，总是习惯讨好所有人。”
沈半见怔了怔，话本脑上了头，连声音都压低了不少：“教坊司男的琴师乐师，真会去伺候朝中官员，就那种的？”
夏侯凝夜实在不想回答，可不得不硬着头皮点了头：“嗯。”
“你去过吗？”沈半见被勾起了好奇心，刨根问底。
“我去过教坊，但只听琴看舞。”夏侯凝夜赶紧自证清白，可不能让她误会自己男女通吃。
然而沈半见还挺遗憾的：“听琴看舞我也见识过啊……”
夏侯凝夜一口打断：“你见识过听琴看舞就够了，其他的不必深入了解。”
沈半见理直气壮：“我这是为了挖掘萧京元的人生经历，探究他的动机和目的啊，你别乱想。”
夏侯凝夜：“……”
他并不想挖掘萧京元，便只能转回正题：“偃京那边送奸细过来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重开秋闱。”
沈半见不解：“展开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