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凝夜点点头：“真有。”
就因为他进城去探了，才差点来不及救她。
“那就说得通了。猎户守的，不仅仅是溶洞里的尸骸，还有冰湖下的城池。至于他为什么没阻止我们来，的确是笃定我们找到了也没用，因为水上、水下都还有守护者。”
“水上，就是那几只金雕——”
说到这里，沈半见愤愤地加了一句：“简直成精了！”
“你让我留它们的命，是想从它们身上找到古城线索？”并非是沈大夫宅心仁厚？
“对！不然我非得烤了它们！”
夏侯凝夜懂了，沈大夫气不过被金雕吊打又差点冻死，所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拔光它们的毛，让它们也尝尝在冰天雪地里饥寒交迫的滋味。
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等会你把它们绑牢捡回来，别冻死了。”
“好。”夏侯凝夜乖乖听沈大夫的话。
沈半见这才顺了气，继续道：“你在水下有遇到那些古怪的水草吗？”
“我下去时没有，上来时才见你被水草困住。”
这一点，夏侯凝夜也有些困惑，为何他没碰到，但沈半见却被缠住了。
沈半见蹙了眉：“我在水底看到有团光，随后水草就出现了。”
光？
夏侯凝夜愈发困惑起来：“我没有瞧见光。”
沈半见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我遇见鬼了？”
小时候，她曾看过一个话本：有个男子，心上人不小心落了水，他去水里找她，却被水草缠了腿，差点丧命。等死里逃生上岸后，他才从村人口中得知，这条河里没有水草。
缠住他腿的，是他心上人的头发。
这个故事，可着实让幼时的她做了好几晚噩梦，乃至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靠近水边，生怕有披头散发的水鬼爬上岸来抓她。
她把这个故事同夏侯凝夜说了，后者沉默了下：“我能确定，那些试图缠绕你的，是水草不是头发。”
“那水底的光呢？我真的看见了，一团，惨白惨白的。”
这团光，夏侯凝夜就没法解释了，只不过——
“有会发光的水鬼吗？”
“怎么没有？”沈半见又给他讲了个会发光的鬼的故事，绘声绘色的。
夏侯凝夜沉默了下，忍不住岔开了话去：“我有一个朋友，考了三次科举都没中，生活窘迫，只能卖文糊口。据他说，越离奇的话本和传奇卖得越好。他靠写书挣了一大笔钱，自此以后，再不提科举之事，一门心思胡诌故事，倒也成了坊间名人。”
“你那位朋友是不是叫‘清风客’？”
“你认识他？”
“不认识，可我看过他的话本和传奇。”沈半见激动地加了三个字，“所有的！”
夏侯凝夜有扶额的冲动，终于明白沈大夫这要命的想象力从何而来了。
“有机会能引荐一下吗？我都没有他的签名本。”沈大夫双目放光，无比期待。
夏侯凝夜忽然后悔提这一事了。
他的重点不是告诉她“我有一个朋友”，而是不想让她沉迷于那些胡编乱造的话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