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凝夜想了想，回她：“阳关那边有一片石窟，传说是一位僧人在高处参禅时，忽见对面山上出现万道金光，在金光中好似有千佛化现。僧人觉得这一定是他虔诚修行的感应，便请来工匠在山岩壁上开凿了一个石窟，用作坐禅修行。”
“后来，石窟越凿越多，有的是僧人坐禅用的禅窟，更多的是世俗之人用来参拜的洞窟。”
说话间，两人已进了最后一个洞穴。
这个洞窟比前面几个都大。
“我猜测，这里也跟那片石窟一样，因神迹等缘由，女娲族人便凿了洞窟祭拜……”
夏侯凝夜突然想起“女娲补天”的神话来。
自然的天不是石头做的，所以远古先民用五色石补的大抵是抬头所见的洞穴的顶。
“石壁上有画。”沈半见用手触碰，指上有红色的粉末，“也是朱砂。”
画面已斑驳不堪，只残留一些模糊的细节。
“这画的好像是大洪水，山崩地裂……”再多的，沈半见就猜不出了。
大洪水？山崩地裂？
夏侯凝夜不由抬起头。只有山崩之后，才需要补“天”。
沈半见跟着一起抬头：“头顶有什么吗？”
“刻了什么东西。”夏侯凝夜一提气，飞身而上，单手扣住突出的石头，借火光的光细探。
“看到什么了？”沈半见在下面问。
“看着像一幅地图。”年岁久远，原本用石头刻出的痕迹已风化了不少。
“是地图。”
夏侯凝夜一偏头，看到沈半见也上来了，倒是愣了一下。
“干嘛这么看我？”沈半见必须为自己争口气，“我也就打打杀杀不行，轻功很厉害的。”
“嗯，逃跑的功夫是该好好练。”夏侯凝夜莞尔一笑。
“你别瞧不起人，师父说我筋骨绝佳，是百年难见的练武奇才。我就随随便便连了下轻功，其他的我不想练而已。”
“是，我们半见要是努力练武，就没武林盟主什么事了。”夏侯凝夜换了正经神色，语气却依旧调侃。
“夏侯凝夜你说话真的很欠揍。”沈半见懒得搭理了，转过头看头顶的石刻。
夏侯凝夜神色微微一滞。
一模一样的话，是他阿姐的口头禅。
后来，没有人这么说他了，而他出口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夏侯凝夜看向身边女子的眸光瞬间温柔了。
原来，在她的身边，他一直是当初镇国公府的自己。
沈半见缓缓移动，记下洞顶石刻的每一处细节，等确定再无遗漏后，便落了地：“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去吧，图我都记住了。”
夏侯凝夜又查探了一遍洞窟，确定除了壁画和石刻地图，没有他物后，两人便回了生着火的洞窟。
沈半见用炭笔把地图按比例还原，模糊的地方便留白，随后指着图上不多的字：“这些文字跟羊皮卷上的差不多，我能认出七八成。”
“也就是说，这副地图的刻录时间跟羊皮卷差不多，这兴许真与女娲族落密卷有关！”